【转】从延坪岛炮击事件看朝韩两军炮兵实战能力和作战特点

万古刀

2010年11月23日，朝鲜和韩国在两国北方海上限界线附近的延坪岛发生军事冲突，双方均动用大口径火炮进行了猛烈的互射，造成了一定的人员和财产损失。其中，韩国方面死亡2名士兵，16人受伤，另有部分民房、建筑被毁，朝方军队的伤亡情况不明。此次军事；中突后，美韩两国借机宣布将在韩国西部海域进行联合军事演习，美军“华盛顿”号航母战斗群驶入黄海，导致了朝鲜半岛局势的进一步紧张，对我国的战略安全也构成了巨大的潜在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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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的起因和经过

　　此次双方炮战的起因是2010年11月23日上午10时左右，韩军在西部沿海38°线附近延坪岛南侧海域进行炮兵实弹射击训练，朝鲜方面认为这是对争议区一种挑衅性的武力示威，并于当天上午通过板门店向韩方发出照会表示，若韩军向朝方一侧争议海域射击，朝方决不会坐视。然而，韩国军方则认为这是在韩方海域进行的训练，对于朝鲜方面的这一警告并没有认真对待，仍按计划在这一有争议海域进行了实弹射击演习，迫使朝方实施了炮击报复措施。
　　当地时间下午2时34分～2时55分，朝鲜海岸炮兵在没有事先警告的情况下突然向延坪岛上的韩国炮兵阵地等军事目标发动了猛烈炮击，有多枚炮弹击中了韩军炮兵阵地和营房等军事目标，另有数十发炮弹落到了岛上的村子里，约有60～70幢临海民房、建筑及气象雷达站被毁，一些山林被炮弹击中后起火。遭到炮击后，驻延坪岛上的韩国海军陆战队使用国产K9型155毫米自行榴弹炮进行了还击，对朝鲜海岸炮兵阵地发射了80多发炮弹。3时10分至4时42分，朝鲜海岸炮兵部队进行了第二轮炮击，又向延坪岛发射了数十发炮弹，但射击没有第一轮密集。朝鲜海岸炮兵部队在两轮射击中共发射炮弹200多枚。冲突发生后，韩国撤离延坪岛上的1 000多名居民，军队提升戒备，全国进入准战争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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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炮击事件分析朝、韩两国炮兵的实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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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鲜海岸炮兵的实战能力
　　从朝方这次炮兵实战的组织实施来看，此次朝鲜海岸炮兵的实战射击应该说是比较成功的。具体体现在以下三点
　　一是参战部队素质过硬，炮战组织严密，行动突然，达成了预想的效果。据悉，此次对延坪岛实施炮兵反击作战的是负责扼守朝鲜半岛西海岸突出部地区的朝鲜人民军第4军团，该军团是朝鲜人民军的精锐作战部队之一，素以“敢打硬仗” 著称，朝鲜战争中曾多次与美韩交手，并突破过汉江防线，是为数不多的人民军“革命先驱部队”之一。朝鲜战争结束后，军团被部署在与美韩军队对抗的最前沿 ——朝鲜半岛西海岸突出部地区，主要负责监视对面美韩军队和实施反登陆作战，其对面就是“西海五岛”及首尔、仁川等重要目标，所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近几十年来，第4军团所属部队在担负反登陆守备和反袭扰作战任务中与美韩军事斗争经验丰富，部队的实战能力出众，战备训练水平也很高。
　　11月 23日上午，在韩国军方不顾朝鲜方面的警告，仍然按计划向朝鲜方向争议海域进行炮兵实弹射击演习后，第4军团所属海岸炮兵部队经过预先准备，于当地时间 14时34分，突然向韩国延坪岛炮兵阵地和军事目标实施了猛烈炮击，这一点完全出乎韩军意料之外。据韩军联合参谋本部宣称，朝鲜军队在此次炮战中除动用了 130毫米加农炮和122毫米“冰雹”40管自行火箭炮外，还使用了M1985式240毫米火箭炮、“谷山”式170毫米自行火炮。由于这些火炮威力巨大，火力猛烈，共造成韩军多名士兵死伤，并对2门韩军最先进的K9自行火炮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毁伤，致使其退出了战斗。此外，韩军方还宣称，朝军在此次炮击中使用了罕见的燃料空气弹头(温压弹)，这种弹头一接触目标就会产生高热高压，主要用于大量杀伤人员。延坪岛上遭毁坏的韩国兵营都留下有该火箭弹的痕迹，让从防空洞里出来的韩军士兵不寒而栗。
　　笔者分析认为，朝军在此次炮战中动用240毫米火箭炮和170毫米自行火炮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延坪岛距离朝鲜海岸仅约12～13千米完全处于130毫米加农炮和122毫米40管自行火箭炮的火力覆盖范围内，而且朝鲜军队这次炮击实为惩罚性的打击行动，犯不着动用170毫米和240毫米这样的远程大口径火炮，这很可能是韩国军方为自己反击不利寻找的一种借口。而朝方使用“温压弹”的可能性却是存在的，这也许是朝鲜方面对韩国方面的一种警告，传递出朝鲜方面也有先进武器装备的信息，使韩国方面在炫耀武力和制造紧张局势方面不要轻举妄动以保持半岛形势稳定。
　　二是炮兵装备性能成熟稳定，部队实弹射击水平高。作为人民军的精锐作战军团，第4军团编制和装备十分出众。该军团下辖7个作战师，兵力达7万多人，军团所属炮兵力量十分强大，每个师装备有122、130、 152毫米等各型火炮约200多门，还有数百门170毫米自行火炮和240毫米多管火箭炮，最大射程分别达到54千米和65千米。这些火炮虽然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定型的产品，但性能成熟稳定，火力猛烈，而且历经战火的考验，在局部地区对韩军形成了较大的装备优势。军团所属海岸炮兵部队主要装备有130 毫米加农炮和122毫米40管火箭炮，它们的基本作战性能都很出色，对目标的毁伤和压制能力很强。其中，130毫米加农炮的最大射程可达27～34千米，射击精度高、弹丸威力大，发射榴弹时炮口初速高达930米／秒，对坚固目标的火力打击和毁伤能力突出，能穿透厚度达1米的钢筋混凝土工事，而122毫米 40管火箭炮的最大射程可达到约20千米，能在十几秒内打完40枚火箭弹，对面目标的毁伤和压制能力非常强大。
　　此外，据韩国军方观察，朝鲜岸炮部队在近年来向争议海域的实弹射击水平也是比较高的，平时训练射击误差大致为横向50米、纵向100米左右。2010年年初，为应对朝鲜半岛紧张复杂的局势，第4军团举行过大规模的炮兵实弹演习，进一步提高了炮兵部队的实战技能和战术水平。在这次炮战中第4军团的海岸炮兵部队果然展现出了较高的实弹射击水平，在对延坪岛的第一轮炮击中，就基本准确命中了韩国海军陆战队延坪部队总部和K9自行火炮阵地，30多发炮弹落在韩军炮兵连的两处阵地及雷达设施附近，造成韩军2死、16伤，并击伤了韩军2门最先进的K9自行火炮。从事后韩军公布的照片上看，韩军炮兵阵地被击中后火光冲天，朝方海岸炮兵发射的炮弹就落在了韩军的炮车旁边2～10米处爆炸。幸亏朝军发射的许多炮弹是火箭弹，属于压制性面杀伤武器，弹片的破甲能力十分有限，对装甲防护能力较强的K9型火炮没有造成严重的人员伤亡和装备损伤。据悉，其中一辆K9自行火炮被一枚炮弹直接命中，幸而这枚炮弹没有爆炸，是一枚哑弹，否则这辆价值数百万美元的K9 自行火炮顷刻之间将变成一堆废铁。
　　从朝军精心组织实施的炮击可以看出，其第一轮炮击带有很强的针对性，就是打击韩国海军陆战队 延坪部队总部和K9自行火炮阵地，而且朝鲜军队也通过相应的技术手段(可能装备有比较先进的炮位校射雷达)，准确地掌握了韩军进行射击演习的K9火炮的阵地位置，否则也很难快速对机动式K9自行火炮发起突然袭击。而且火炮射击实际也达到了相当高的射击精度，准确命中了韩军的K9自行火炮阵地。只不过此次朝军实施的炮击属于对韩军挑衅演习的惩罚性反击，所以控制了打击的规模和级别，投入的炮兵力量并不大，火力密度也不大。在第一轮21分钟的打击中，仅发射了 170多发炮弹，没有对韩军造成更严重的伤亡和损失，第二轮射击进行了约1个半小时，只发射了几十发炮弹，属于零星扰乱性射击。否则，如果首轮炮击是集中数个130毫米加农炮群和122毫米火箭炮群进行集中覆盖性射击，那么韩军人员和装备的损失将十分惨重。而且，朝鲜军队还装备有占据很大射程优势的170 毫米自行火炮(最大射程54千米，单发炮弹杀伤半径40米)和240毫米多管火箭炮(最大射程同为60千米，单发火箭弹杀伤半径80米)，朝鲜军方完全可以视情况将这两种火炮投入到反击作战中去，对延坪岛上的军事目标进行毁灭性的打击，而韩军最大射程40千米的K9火炮将完全无力反击。
　　三是占据地理优势，部队战备水平高。朝鲜战争结束后，为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战争，朝鲜人民军第4军团一直保持着很高的战备水平，其驻扎在“军事分界线”附近的部队除了地面上的营房外，还有全部建造在地下的营房设施，远程火炮等武器装备也都隐藏在地下掩体中和山区洞库里，能有效防御敌军火力打击。由于朝韩双方曾于1999年、2002年两次在延坪岛海域附近发生海上冲突，朝鲜海军水面舰艇都受损严重、吃了亏，因此从2004年开始，朝鲜人民军加大了对第4军团海岸炮兵部队的建设力度，为其装备和部署了大量岸舰导弹和远程大口径岸防火炮。据悉，朝鲜仅在这一带就部署了约1100门远程火炮，其中包括170毫米自行火炮和240毫米多管火箭炮。
　　此外，第4军团背靠瓮津半岛，后方多山区，活动区域广阔，具有明显的地理优势。朝鲜炮兵平时一般隐藏在山洞和隧道里，战时将火炮从洞库中拉出后可选择多个预设炮兵阵地，急速射击后再迅速转移或撤回洞库，这让韩军配备反炮兵雷达的K9火炮系统也很难及时做出反击。尽管朝鲜海岸炮兵的130毫米火炮也处于驻岛韩军K9火炮的火力覆盖范围，但实际上韩军的反击效果收效甚微，基本没能对朝鲜炮兵部队造成有效打击。此前，韩军根据卫星侦察图像观察到有1枚炮弹击中了朝军海岸炮兵部队兵营，做出了可能造成了朝鲜军队方面严重的人员伤亡的乐观推测，这很可能是韩军一厢情愿的想象。因为朝鲜军队此次炮兵实战组织筹划严密，必将预料到韩军会迅速反击，因此有关岸防部队部署区域的人员、武器和装备肯定早已事先做好了疏散隐蔽，进入坑道、洞库和掩体进行了防护，不可能等着韩军实施报复性反击。即便后来韩军反击的炮弹中有10余枚落入海岸炮兵部队的战壕内，也未必会对朝鲜炮兵部队造成什么伤亡。

　　韩军炮兵的实战能力

　　与朝鲜海岸炮兵的表现相比，从韩军这次炮兵反击作战全过程来看，应该说是比较失败的。具体也表现在以下三点：
　　一是炮兵装备先进，但反应速度偏慢。此次在延坪岛受到朝鲜海岸炮兵打击的韩军海军陆战队炮兵分队，装备了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K9式155毫米自行火炮。该自行火炮脱胎于美军著名的 M109A2／A3 155毫米自行火炮，于1999年列装，采用履带式底盘，全封闭式钢装甲炮塔可以提供对大口径炮弹破片的全面防护，最大射程40千米，每分钟可发射6发炮弹，并且具有在15秒内连续实施3发急速射的功能。此外，K9火炮系统配备有美军AN／TPQ-36／37炮位侦察校射雷达，该雷达可在7-12秒钟内测定敌方炮兵阵地的位置，对152毫米火炮的侦测距离达27千米以上，捕捉概率95％以上，定位精度可达50～60米，专门用于反炮兵作战。可以说，韩军的炮兵装备已初步具有21世纪数字化炮兵的水准，比朝鲜炮兵的装备先进不止一代。然而，韩军用如此先进的装备在此次反击作战中的实战表现却让人大跌眼镜。
　　在此次炮战中，韩军炮兵的反应速度偏慢，而且慢得让人吃惊。如果说，由于韩国军方低估了朝鲜方面可能要采取的超强硬报复措施，这种轻敌思想导致韩军炮兵阵地受到袭击并造成了一定损失还是可以理解的话，那么在随后的炮战中，装备有美国TPQ-36／37高性能反炮兵雷达的韩军K9自行火炮系统，居然是在朝军首轮炮击13分钟后才开始反击的，这种反应速度实在令人费解。因为，此时的韩军是处于实弹射击演习中，人员和装备都处于临战状态，各种侦察、通信设备和射击指挥系统应处于链接或工作状态，可随时掌握对面朝鲜军队的动向，根据情况采取行动。
　　但实际情况是，韩军装备的TPQ-36，37侦察校射雷达在朝鲜实施第一轮炮兵射击时，并没有及时启动，直到过了20多分钟后，朝鲜炮兵实施第二轮射击时才启动起来。尽管如此，启动后的TPQ-36／37 雷达也还是没有及时判定出朝鲜炮兵部队的阵地位置。韩国方面给出的原因是该雷达系统有其固有缺点，就是比较适合对榴弹炮等高弹道火炮进行探测，无法对飞行高度较低的炮弹进行及时跟踪和准确定位。由于这次朝鲜实施炮击所使用的是130毫米加农炮和122毫米自行火箭炮系统，它们的炮弹飞行高度都比较低，尤其是130毫米加农炮弹道平直，所以韩军没能及时。准确判定出朝鲜发动炮击的阵地位置，因此所回击的炮弹无一命中朝鲜军队的炮兵阵地。
　　二是韩军炮兵实弹射击水平偏低。炮击事件发生3天后，根据美国“数字全球”(Digital Globe)公司于2010年11月26日提供的卫星照片表明，韩军向朝鲜发射的80多发炮弹中，只在朝鲜岸防炮兵部队驻扎的富坪里地区找到了45发炮弹的落点，其余30多发炮弹的落点不见踪影，判断是落八了大海。此外卫星图像还表明，由6个炮位排成一列的一处朝军预设炮兵阵地没有被击中的痕迹，但有10 余发落入一处海岸炮兵部队的战壕内，其中1发击中了朝军海岸炮兵部队的兵营。这说明，在韩军的反炮兵火力打击中，没有一枚反击的炮弹命中发起炮击的临时炮兵阵地，当然就更不可能对打完就转移的122毫米火箭炮部队造成任何损失了。
　　从炮兵射击的距离上来看，此次韩军反炮兵作战的目标是距离延坪岛西北方向16.7千米的朝鲜炮兵阵地，按155毫米大口径火炮射程来说，这段距离可以说是不远不近，正是射击精度比较高的一个区间范围。从韩军炮兵反击后的卫星图像判断，启动后的TPQ一36／37侦察校射雷达最终还是侦测到了朝鲜海岸炮兵这个临时阵地的位置(该阵地是在挨着农田的一条道路旁构筑的临时炮兵阵地，共有6个炮位)，但 韩军最先进的K9自行火炮发射的80多枚反击炮弹，却没有1枚击中这个预设炮兵阵地，只有14枚落在了这个阵地后方较远的农田里，且不说这已是13分钟之后的事，此时的朝鲜122毫米火箭炮早已撤离转移，就算是没有转移，也不可能对朝鲜炮兵造成大的损失，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韩军炮兵射击水平不是很高。至于替韩国军队稍许挽回了些颜面的那10多枚命中朝鲜海岸炮兵部队的战壕和兵营的炮弹，并不能说明韩军炮兵的射击水平有多高，因为对于这类固定军事目标的坐标，驻守延坪岛的韩军海军陆战队炮兵部队在多年的技术侦察和谍报侦察中，早就应该是一清二楚，烂熟于心，是可随时实施打击报复的。
　　而反观朝鲜人民军第4军团的海岸炮兵部队，既没有先进的炮位侦察校射雷达，也没有类似韩军信息化水平很高的K9自行火炮系统，却能以老式装备准确命中延坪岛上的处于演习状态的韩军自行火炮阵地。不管朝鲜方面是以何种手段准确掌握了韩军可自由机动的K9自行火炮的阵地位置，但要做到这一点也并不容易而且在随后的射击中一击即中，这就更不简单了。而韩军炮兵在此次炮战中既没做到及时发现，又没做到准确命中，这不能不表明其实战射击水平与先进的装备十分不相称。对此，有些看到卫星照片的韩国议员对军方非常不满，表示“难道我们军队的水平只有这个程度吗，这样的照片怎么向国民公开”，甚至有部分议员当即离场以表示愤怒。更因为韩国军方此前预测“朝鲜受到的打击也将非常大”，目前的情况自然让韩国军方汗颜。
　　三是在装备数量和地理上处于劣势。公正地讲韩军在此次炮战中失利的诸多因素之中也有一条不可忽视的客观原因，那就是炮兵在地理上处于不利位置。韩国延坪岛距离朝鲜海岸仅有12～13千米，全岛处于朝鲜炮兵的射程范围，而且由于海岛面积有限，可供韩军驻岛炮兵选择的阵地非常有限，容易遭到朝鲜炮兵集中火力打击。从炮兵作战的角度来看，虽然韩军炮兵装备更加先进，但由于地理因素的限制，韩军仅凭驻在岛上的炮兵力量是难以侦察到和压制住朝鲜炮兵行动的，就算是K9这样的先进火炮系统也可能会在炮兵对抗作战中处于下风。如在此次炮战中，朝鲜火炮阵地是个临时预设阵地，位于内陆纵深地域，前面有山岭遮挡，韩军就很难事先通过光学侦察、活动目标侦察雷达等侦察器材发现朝军准备实施炮击的征候，也就无法进一步使用无人机实施侦察，而只能通过炮位校射雷达测定开火后的炮兵阵地的位置，并指挥炮兵实施反击，同时也无法对射击精度和打击效果做出准确评估。
　　另外，受地形条件限制，韩军部署在延坪岛的炮兵部队仅为一个6门制的K9自行火炮连，开战之初就有2门火炮受损退出战斗，实际参加反击作战的只有4门K9自行火炮，在短时间内就发射了80多发炮弹，平均每门炮发射了20多发炮弹，也算不少了，估计炮车自身携带的炮弹也消耗了大半。但从反炮兵作战的角度看，这样的火力密度应该还是远远不够的，难以对敌方炮兵阵地造成致命杀伤。而延坪岛的面积就那么大一点，适合炮兵作战部署的地域又有限也难以部署大批的炮兵部队与朝鲜方面对峙，就算它们的实战表现再好一些，也难以与从洞库中出动的朝鲜人民军远程炮兵群进行对抗。因此，朝鲜人民军可以说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打了一个完全有把握的炮击战，在军事上达到了教训T韩军的目的。
　　炮击事件后朝，韩两国炮兵部队的反应
　　此次炮击事件极大地刺激了韩国方面，军方和政府一致决定展开新一轮军事演习，其中将举行大规模的环半岛炮兵演习，重点提高炮兵的实战能力。韩军在炮击事件发生后的第六天，也就是11月29日，又在延坪岛增加部署了1个K9火炮连，使延坪岛上部署的火炮数量增加到12门。此外，军方和政府还一致决定加大军购力度，重点是提升炮兵防御能力。韩国总统李明博承诺将采购“世界上最先进的防御系统”，并提前动用明年的国防预算增购军备。随即，韩军方向国会申请追加 2636亿韩元(约2.29亿美元)的防务预算。
　　据悉，这笔预算主要用于采购约20门K-9自行火炮，并升级上世纪90年代初从美国引进的 TPQ-36／37炮位侦察雷达。韩军目前在西海5岛一共部署着16部该系列雷达，但60％的雷达处于故障状态。由于在软件和信息化改进方面的差距，韩军装备的这些雷达对敌方炮兵阵地的侦测判定时间要比美军现役的TPQ-36／37炮位侦察校射雷达慢3-4分钟。除了升级老旧雷达，韩国陆军还提出了增购瑞典“神箭手”移动式炮兵雷达的计划。该雷达能在几秒钟内捕捉到敌方炮弹轨迹，并向己方炮群发送相关射击参数与命令，有效提高反击速度。目前，韩军已装备有 6套“神箭手”雷达。据悉，韩军计划在西部约250多千米的沿岸和岛屿地区部署50部移动式炮兵雷达。由于此次实战表明，TPQ-36／37和“神箭手” 炮位侦察雷达无法及时、准确地测定低空飞行的炮弹，因此，韩国还计划从英国购买先进的火炮声测定位系统。该系统可在约6500平方千米的范围内分辨出炮兵射击的声波，从而准确测定敌方炮位。韩军计划于2011年在延坪岛和白翎岛部署该系统。
　　此外，韩军还看上了以色列刚刚研制成功的“铁穹”防空系统，已要求国会批准约56亿韩元专款购买该系统，提出的理由是可抵御朝鲜使用“温压火箭弹”的袭击，使人口稠密的韩国避免重大伤亡。据报道，每套。铁穹作战单元有6个发射装置，每个发射装置配备20枚小型导弹，能拦截射程5～70千米的火箭弹和迫击炮弹，每次拦截成本大约5万美元。对此，笔者认为，如果说这种效费比很低和不计成本的拦截方式，作为一种反恐作战手段，拦截少量成本低廉的土火箭弹，提高民众的信心和心理承受力，尚可适用，而若要对付类似朝鲜人民军这种大规模的火箭炮兵部队的打击，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即便是能打，经济上也承受不起。因此，从以上韩国军方的举措，不难看出一些病急乱投医的急迫心理，似乎要急于给国会和民众一个交待和安全承诺，而这种承诺实际上是一张不切实际的、愚弄外行和老百姓的空头支票。
　　针对美国和韩国进行的军事演习和施压，朝鲜方面也迅速调整了炮兵部队的部署，在靠近三八线附近的浅近纵深增加了100余门多管火箭炮系统，使部署的火箭炮数量由5100余门增至5200余门。据悉，朝鲜此次增加部署的是射程可达60千米的240毫米大口径火箭炮，平时一般隐藏在山洞和隧道里，难以被发现，战时，它们可从朝方阵地向韩国首都地区实施集中射击，在数分钟之内将首尔变成一片火海。另外，朝鲜还增加部署了200余辆坦克，并将部分机械化部队的部署位置前移，同时增加了防空导弹系统的部署，进一步加强防空能力，以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军事冲突升级。

　　结语

　　从1999年开始，朝韩双方围绕延坪岛及“北方限界线”海域共发生了10多次冲突，但此次朝鲜直接炮击韩领土却是自1953年朝鲜战争结束后的第一次。朝鲜之所以敢以“超强硬”的不惜以战争边缘的姿态对抗韩军方实施的“护国演习”，是因为朝鲜深知，朝鲜半岛争端不仅仅是朝韩两国的对抗，更是该地区大国关注的焦点，中国、俄罗斯、美国、乃至韩国均不希望看到大规模战争的爆发，炮击事件必将引起中，美、俄等大国的关注，从而使朝鲜获得外交上的主动权和回旋空间，这也不能不说是一种强硬的政治手腕。此外，从朝韩双方军事力量的对比来看，朝鲜在武器装备的质量、现代化程度上虽然处于劣势，但在陆地战场上常规武器装备的数量和规模却占有优势，尤其是在靠近南北分界线上的地区，朝鲜在中近程导弹和大口径火炮方面还远超韩国，形成了局部优势，就连韩国最富庶的首尔地区也处于朝鲜大口径火炮的射程内。这对于朝鲜来说，无异于是敢与美韩斗智、斗勇和斗法的一张王牌。在这种情况下，针对“天安舰”事件以来美韩军方不断地进行着以各种战争背景为想定的军事演习，严重威胁到了朝鲜国家安全的严峻形势，朝方大胆地对延坪岛进行了炮击，也不是乱打没把握之仗的。未来，双方可能围绕西部争议海域发生更多的冲突，炮击可能成为一种常态，尤其是朝鲜军队很可能会把炮击作为一种显示存在、维护权益的重要政治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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