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西部40

苏子云

四十
母亲叫方岚去参加方雨的婚礼，方岚并没有答应，或许自己也还没有拿定主意。
她从当天黄昏就开始徘徊了，到第二天白天又继续走来踱去。看的卢恒眼睛花了就叫她停一停，可才坐下不到两分钟，方岚又开始了她周而复始的徘徊。
卢恒看出了方岚始终心绪不宁，也知道，方雨今天要举行婚礼，他说：“要不你就去一趟吧，自己的妹妹，不去也说不过去”
方岚叹了口气，靠着门，没有说话。
卢恒从她的背影里看到的是无限的矛盾与彷徨。
可忽然她离开了她靠着的门框，站直了身子，好像看见了什么。
卢恒也在看，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又看见两个带着大盖帽的警察，他们一同出现在门口，又走进了屋里。
“钟明？”方岚诧异的看着那个年轻人。
白素也跟着从隔壁过来，年轻人向两个大盖帽介绍“这就是方岚，那边坐着的是卢恒”
同时，他也向方岚和卢恒解释了这两位民警的来意，一个大盖帽说：“竟杭制药公司遭人投毒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前日，我们在深圳找到了他们厂的药品主管——肖斌，根据他所说，他完全是因为害怕承担责任而逃跑的，他并没有投毒，这是他说的，至于是不是事实还有待查证，但是，此案涉及到一个人，他的嫌疑很大，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他身在何处？”
“谁？”方岚和白素异口同声问到。
“季辉。根据肖斌的描绘，拼图里的这个人曾出现在制药厂的库房，我们刚才询问了钟明，他说可能是季辉，但不能肯定，他说你见他的次数多一点，你认得该比较清楚”。大盖帽递上了一张拼图。
方岚接过那张拼图，“认识，就是季辉没错，我早就说除了他，没有别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方岚说着高兴起来，可仿佛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糟了，快跟我来”话音未落，人就先大家跑出去了。
或许谁都知道，她是冲着教堂去的，她的妹妹方雨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母亲也说了，她明天十点会在教堂举行婚礼，那么季辉一定也在那里，果然，当方岚赶到时，神父正在问季辉：“是否愿意娶身边这为小姐为妻，无论贫穷，疾病，灾难，始终不离不弃，忠贞不渝吗？”
季辉干净利落的回答了一句“愿意”。
＂不可以！＂冲进来的方岚一声高喊。众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低沉的议论声打破了教堂里的肃穆，“季辉，你涉及竟杭制药场投毒一案，请你跟这两为警察回去证实了你的清白再回来结婚，我妹妹不能嫁一个杀人犯，立即停止婚礼．”
满座一片哗然，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季辉与方岚，钟明本想拦住她的，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这场婚礼已经是彻底的被搅了。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季辉的，说不清是恐惧还是仇恨。
可是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几年的历练使他已经很有城府，他礼貌的向大家抱歉，礼貌的表示愿意配合警放方的调查，并宽慰方雨说：“我很快就回来。”
方雨非常的委屈，眼泪溢满了眼眶：“为什么？为什么你老是要和季辉过不去？他怎么招你了，为什么你就非要把他致于死地呢，他死了，我做寡妇，你就很开心了吗？”
“小雨，你说什么呢？我是为你好，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方岚又气又急，声音有点沙哑。
方雨急着追出去，根本不在乎方岚的解释，他临走时甩下话说：“如果季辉是清白的，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方岚追了两条街，只看见方雨打了辆车疾驰而去。
钟明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把方岚拉了回来：“小心，车啊！”
方岚才意识到，一辆车刚从自己刚才站的地方疾驰而去。方岚一下子蹲倒在了地上，把头埋在了手臂里。
“方岚，先回去再说吧。”钟明劝道。
“我不想回去。”
“你即不想回去，又何必来搅这局？”
“连你也觉得我是在搅局？”方岚瞪大眼睛看着钟明：“你别忘了是谁把警察带到云疴轩去的。”
“我把警察带到云疴轩并不是为了让你在方雨的婚礼上指证季辉的。。。”
钟明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让方岚一连串的反问给截断了：“那你是为了什么？难道我不搅局，警方就不会查到季辉的头上，就算这事没有发生在今天，让他们顺利的结了婚，也难保以后还是要发生，到时候，小雨的处境会更加的难堪，你想过没有。”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我们先回去再说吧，方老师在家一定急坏了。纵然你不愿在家里住，你也要回去把今天的事情做一个交代啊”
方岚考虑了一下，站起来便往回走，走了几步，见钟明没动，回头一看，还在那站着呢，“走啊？楞那干什么呢？”
钟明叹了口气，加紧两步，跟了上去。
家里方正岩一声不吭的坐着，白素在一旁陪坐着，母亲在门前转着。
母亲一见方岚，怒不可遏的就给了方岚一巴掌：“你本事了，你有没有脑子啊？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纵然你心里再不愿意，你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搅这场婚礼啊？”
“淑琴！快住手”老方连忙拦着。
方岚被钟明扶起来，含着泪说：“妈！现在不是和我清算行为方式的时候，还是找小雨回来要紧。”
“上哪去找？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母亲哭着说：“这么多人，你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下，你说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方岚只是听着，没有多作解释，老方说：“时间不早了，大家就早点散吧，钟明和白素也累了一天了，方岚你也早点回去，卢恒在家一定等急了”
母亲一听，来劲了，忙问：“卢恒在杭州吗？他和你一起回来的？”
方岚敷衍的“恩”了一声。
母亲似乎对这一个字的答案并不满意，“那你怎么不把他带回来，你要嫁的人有多么伟大，总该让我看看吧。他总不会涉及什么投毒事件了吧？”
方岚有苦说不出，如果卢恒还是当初的卢恒，她又有什么不敢带给母亲看的，可是卢恒现在的状况，不见还好，一见说不定就吹了，按母亲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嫁给一个瘫子的，所以她也只能敷衍了事。
“他。。。他有事，最近一阶段恐怕没空”。
母亲一听就是敷衍的话，顿时觉得自己处于一种不被信任的地位，脸色随之难看了起来“这叫什么话，你没事吧？一个女孩子家，没结婚就住在外面，外面就那么吸引你吗？你有什么抛不下，丢不开的缠绵，连家都不要回了”
那一刻，白素和钟明都在场，或许他们是第一次见识到了方岚最真实的窘迫，那一可她几乎就要哭出来。
白素递过来的一个电话给了方岚下场的机会，她借接电话的那一会儿，转身走到了边上，也趁机把那两滴已经夺眶而出的眼泪擦掉了。
电话是林鸿飞从云疴轩打来的，说卢恒不小心从轮椅上摔了下来，白素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电话是先由她接的。她跟过来，拍了拍方岚的肩膀：“快回去看看要紧”。
方岚已经乱了方寸，脑子里浑然一片，亏得白素提醒，才匆匆往外跑去。
“方老师，妈，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这是什么态度，现在眼里除了个卢恒，谁都不在她眼里了。”冯淑琴生气的说。
“伯母，我也告辞了。”白素和方家二老打了个招呼，也跟了出来。
走时，一并把钟明也拉了出来，他的那辆奥地T1.80没准还能派上点用处。
他们三人一起上了车，往云疴轩赶，赶到时卢恒已经好好的坐在了轮椅上了，脸上简单的上了一点红药水。
林鸿飞正坐在旁边陪着卢恒聊天，见方岚回来，笑着站起来说：“刚才邮差来送信，他可能是想出去拿信的，房门前有两层台阶，他腿脚不便就摔了，赶巧被我看见就打了个电话给白素。”
方岚闻此，免不了千谢万谢，这位年轻的编辑到这一刻方岚才真正的看清楚，他长了一张很阳光的脸，和曾经的卢恒一样，自信，乐观，对一切都充满希望，可是也正是他的灿烂把卢恒的沉闷对照的更为鲜明，把自己的憔悴映照的更加无处掩藏，他风风火火的和方岚他们再见，又风风火火进房间拿了公文包，然后风风火火的奔了出去。
方岚他们目送他的离开，又齐刷刷的回头把目光锁定在卢恒的身上。
卢恒低头将目光转下了别处的，一个经常以高30度的角度来摆头的位置的人，竟将头低垂下了。
方岚蹲下，和他一样的高度“摔疼哪里没有？让我看看”。
卢恒没有说话，他推开了方岚的手，显得局促而慌张。
白素拉了拉钟明的袖子，示意他和她一起出去。
卢恒的情绪很低落，这是掩饰不了的，他的声音有点哽咽，可他尽量的在不让方岚发现：“方岚，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你扶我到床上去睡吧”。
方岚点了点头，先给卢恒擦了擦身，又端水给他泡了下脚，擦干，再把他背到了床上，有时连方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给卢恒盖好被子，方岚才端着那一盆洗脚水出门去了，去时怕卢恒被人吵扰，还特意把房门带上。
卢恒听到方岚出去，把被子拉了拉紧，被子盖在他的身上，频率很高的起伏着。他的枕头底下藏着一封聘书。
方岚出来时，钟明还没走，总算，白素还给他泡了杯茶，在一边陪坐着。
见方岚出来，钟明没有说什么。只是不言不语的凝神看着她，看她一脸的憔悴，旧的泪痕没干就有新的泪痕盖上，看他端着洗脚水，伺候着一个残废。
“钟明可能有话和你说，你们慢慢聊吧。”白素洞察了这一切，她留一个机会给钟明说话，说他想说的话，而她自己则转身进了房间。她说话间总是那么淡然，从来看不出她对一个人的好恶。
“他就是卢恒？那个博士？”钟明不紧不慢的问，这个问题从他今天带着两个警察踏进门时就想问了，可一直都没有机会，这会难得四下无人，他终于可以好好的问一问了。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出去。”方岚说着便开了门自己先出去了。
钟明也不多说什么，不紧不慢的跟了出去。走了一段，钟明说：“走了有一段路了，你已经不必担心里面的人会听见什么了。”
“这件事，我不希望我妈知道。”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你知道为什么，何必明知故问。”
“我一直很期待，很想认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卢恒，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有着什么样的魔力可以收住你——方岚的心。”
“你看到了？他只是一个病人。”
“看到了，正因为看到了，我才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你也不可能明白，你是一个商人，你永远无法理解一份超越世俗的理想，一种博爱苍生的理念，一份从灵魂深处发出共鸣的感情。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方岚转身向云疴轩走去。
钟明看着她瘦弱的背影逐渐远去在幽深的巷子里。

九野

方岚冲进去，喊了一声“你愿意，我不愿意！季辉！……
有故事的情节……

绝望冰雨

有情节的故事！！！！   文字写的很煽情，只是情节似乎有些压抑！！！
    有一点现代剧的老套。     相信楼主是个知性的女孩子！！！

白岩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