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正式访谈
是在总结,还是批判;是在盘点,还是在自我嘲讽?我懒得去辨别了,能把心活得这样坚硬如铁,寒凉胜冰,也是一种本事。
你是一个记者,在你的询问面前我毫不遮掩,虽然你的目的不是为了采访我。
你想知道的是什么呢?爱情吗?我已经坚持认定你爱上了我,而且爱得非常痛苦。可这不是我的错,是因为你总想走进我的心灵,结果,把自己弄进了一个自拔不了的陷阱里。
你说你对女人的直觉曾经是那样的精确,可一到我这里,就没辙,你一定要知道为什么,可你不知道,为什么的背后,是被撕碎的心,是拼接起来的灵魂,怎么能够让你轻易就看穿,轻易就接近,直言不讳是我在你面前的本色,这也许就是你欲罢不能的根源。你问我为什么不能爱上你,我告诉你,那是我已经害怕了爱的杀伤力。
三十岁了,在感情的漩涡里浮沉了十四年,从十六岁豆蔻花季的暗恋,到遇你之前,对爱我之人而也使我爱上了的他飞蛾扑火似的投入,无果后,我最终放弃了,放弃了对爱情的信任,半生就这样惶惶而去,所有我爱过的或爱过我的人,音容颜貌都已远去,每一个人,都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在我的记忆里刻下了或深或浅的印记。
每一场爱情,都以悲剧收场,像极了一场连锁的事故。
为了少年时暗恋着的人,逃避了今生第一个对我痴狂对我死心塌地的人,即使他那样的才华横溢,前途无限;而正是这次逃避,促使我选择了婚姻,选择了一个我不了解,也无从了解的男人,价值观念的背离,生活方式的不同,让这场婚姻变成了断送我们青春的坟墓,没有了余地,婚姻终结在无爱的沉默里。
行走游荡在旅途的孤寂中,不曾断了对爱情的追寻,似乎以为得到了,命运却开了玩笑,把本以为可以厮守相伴的人狠狠夺走,不留一点回旋的机会,连恨,都无从去恨。
心湖慢慢平静了,把文字当成了最忠实的伴侣,在生活的磨难里,成长起来了。内慧,外秀,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渐渐成为了众人口里的“才女”。
岂料世间的事,充满了讽刺,一个人不经意闯进了我的生命,他那样酷似第一个爱上我的人,对我的痴缠眷恋,有过之而无不及。仓惶的逃避,抵抗不了心间逐渐涌起的感动,我爱上了他,真正爱上了,贪恋了他的问候他的怀抱,他的温柔和他的霸道。
心,给出去了,再难以收回。然而,我竟然忘记了我们都是多么骄傲多么强势的人,真正走到了一起,彼此的碰撞才让我们体会到什么叫做伤痕累累,自身的长处和弱点,成了爱的屏障。
宁可被思念吞噬,没有预谋的离别,一块冰,被融化后,再结成冰,是难事么?
这个时候,你来了,确切地说,被我的文字吸引来了,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我没有理由不痛,所以我永远的不快乐,所以我,怎么能让你把我封锁的世界打开。
不是没有了爱,只是爱转化成一股阴冷的风,盘旋在我的梦里梦外。如影随形的思念,变成了蚀骨的恨。恨让我冷,恨让我坚强,我淡然漠视爱情在身边来来往往。
清秀的容颜算什么,不过是一朵没有香味的花;健美的身体算什么,不过是具空空的躯壳;独有精神,才是真正属于我的灵魂的。
你试图走进我的世界,却对我的希冀一次次落空,然而,你已经很难走出我冷冷一瞥,轻轻一笑。我对伤害我的人,所恨,所记,所牵,都一一告诉了你,你只说,那是我的事,你要的,只是我。
“倦游处,故人相见易阻。”愁绪不是无端,伤怀不是有意,孤独,已是一种生活方式,深夜的无眠,是畏惧落进梦里,曾经有过的期盼和温存里。
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丈夫,可你敢要一个心不属于你的女人吗?
就这样就好了,就这样和我若即若离就行了,关于你想要和我组建新的家庭的设想,只能是一个设想而已。承诺是我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年纪玩不起的游戏,即使你不要我把心全交给你,我也负担不起伤害你的愧疚。
你说你面对不了我的凋零,可那是必然的事。你解冻不了我,解救不了我,振作与否那是以后的事。现在的我,只想把自己深深的埋藏,埋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角落里。
访谈该结束了,我很累,很倦,很疲惫。
再拥抱一次吧,我给你一个微笑,谢谢你在我寂寞的时候,心甘情愿地陪伴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