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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恒？是你吗？卢恒，你在哪里？你出来，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你出来见见我，见见方老师，见见。。。。”方岚哭到
“原来你爱的人不是钟明！”
“季辉？”
“我看你哭得伤切，没敢走近，后来你睡着了，我帮你盖了件衣服。”
方岚把衣服扔在了地上，站起身来，什么也没有说，一步一拖的走了，若是平时，方岚或许会冲上去痛打他一顿，可是今天的方岚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平静的没有一丝的情绪，哀莫大于心死，说得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方岚走过季辉身边的时候，季辉正面朝着方正岩的墓，方岚泪眼模糊中看了季辉一眼，拿出那只药瓶子，举到季辉的眼前：“和方雨离婚，拿着离婚协议书来拿它，如果你不想做牢。”方岚嘶哑的声音，回旋在季辉的脑海里，他不敢回头看方岚远去的身影。
第一年清明的时候，也就是在此之后一个多月的时候，方岚和方雨一起来到了方正岩的墓前，林鸿飞也来了，他是陪着方雨来的，方雨自那次流产后，身体一直很虚，林鸿飞扶着方雨，在方正岩的目前许诺，会好好照顾好方雨。
方岚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过门，妹妹在家里帮着干点家务，母亲有时还是会很唠叨，可更多的时候她愿意独自拿着以前和老方一起时拍的照片，反复的翻看。
她对方岚说：“老方是真的得到了你这个女儿的爱和敬重，因为他懂你，也尊重你。”方岚感动母亲能有这样的体会，母女两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次年，方岚写的新书《魂牵西部》出版，销售量稳居排行榜之首。媒体采访她时，问她这辈子有什么遗憾，她告诉记者，她最大的遗憾就是还没有和未婚夫团聚，父亲就先已去誓，如果上天垂怜，请让卢恒看到这期节目，告诉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她永远是她心目中的卢恒。
方岚带着稿子到了方正岩的墓前，墓前放着一大束康乃馨，上面有张卡片，卡片上署名“学生卢恒”方岚惊得差点叫了出来，卢恒，是卢恒，是卢恒的字迹。方岚的泪忍不住一涌而出，环顾四周，天地间空旷如故，她带着哭声大声的喊“卢恒！卢恒，你还在，是不是？你听得见我说的话，是不是？你出来吧，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她想，或许他还没有走远，或许他能听得见她的呼喊。
“方老师！”方岚闻声回头，只见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姑娘，方岚楞了楞，那姑娘忙解释说：“方老师，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童彤啊，我去年刚考上了浙大”
方岚想起她是她在西部的学生，久别重逢，方岚非常的激动，她摸着童彤的脸，好好的看了看童彤：长大了，也变漂亮了。童彤拉下方岚的手，诡秘的问：“方老师，你看看我身后是谁？”说着把身子往旁边让了一让，卢恒的身影在她移开身子的那一刻出现在方岚的眼前，方岚含着泪，看着卢恒笑着站在她的面前，两人只有十几步的距离。
卢恒站着，方岚也站着，方岚几乎用这一生最快的速度奔向卢恒，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方岚哭了，卢恒也哭了。
“卢恒,你终于回来了,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是，因为我好想你，离开后，我才发现我有多么的舍不得。”
“为什么？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的一切一切，我都知道。钟明都告诉我了。”
“什么？”
卢恒告诉方岚说：“当初是方老师托了他的同学，把我接到他那边去治疗的，因为，我当时这骨头已经伤了有半年，很多地方已经长好了，要治只有把原来粉碎性骨折的地方重新敲碎，再重新接骨，这要受很大的痛苦，方老师怕你不忍心，所以没告诉你”。
“那后来呢，你真的接受了这种治疗方案吗？”
“是的，我接受了，再忍受一次骨头被敲碎的痛苦，再重新接好，上了石膏，可是，在石膏拆了之后，我还是不能够行走，这需要长时间的一段复健时间，很苦，但是我有一个希望支持着。”卢恒从包里拿出了一沓信给方岚看，有钟明写的，也有父亲亲自写的，他们轮流告诉卢恒自己的消息，难过与悲伤，所有的事，卢恒都知道。方岚哭了，看见父亲的亲笔信哭了，看了白素为自己做的一切哭了。
“这么说，何蕴平的及时出现也是你安排的？”
“不，我并没有安排，我是事后才知道的，他把你从酒店里带出来后就直接送到我这里来了。”
“这么说，是你把我送回云疴轩的，连白素也骗我，为什么？”
“不要怪白素，是我请求她这么做的，你知道，他欠过我一个人情。”
“可你明知道你的存在比什么药都管用。”
“我如果以当时的样子去见你，除了让你更难过，还能干什么？我最不愿意见的就是你难过啊。”
“你以为你一个人躲开，我就不难过了吗？这么多年，挑挑拣拣始终没有论及婚嫁，直到遇到你，我是真的想要和你结婚的，就算你一辈子站不起来，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的心就塌实了，可是，你却一走了之，你害得我想哭都找不到一个肩膀可以哭，想醉都没有一个地方可以醉。。。。”
“不要说了”卢恒紧紧的拥抱着方岚：“什么都别说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方岚紧紧的抱住卢恒，哭着说：“不要再离开我！”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卢恒扶开方岚额前的碎发，吻了一下，说：“老师去世的那会我正处于复健的关键时刻，惟独这一件事，我是不知道的，直到看了对你的访问，才匆匆的从北京赶来，我那时还在北京举办一个志愿者支西的动员活呢。”
方岚靠在卢恒的肩头，卢恒揽着方岚的肩，方岚说：“我们结婚吧，好不好，这个婚礼已经迟到了六年了”
卢恒很郑重的把方岚的肩膀扶直：“方岚，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和我一起把支西的工作继续搞下去，为祖国的建设发挥自己的一份力量吗？”
方岚点点头，“经历了几番生离死别，如果我还不能够确信我们之间的爱情，那还有谁可以？况且‘修得人间才子妇，何辞清瘦似梅花’？”
“经历了那么多，如果我还不能好好珍惜你，爱护你，我也不配得到你如此信垂青，我发誓，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你的生活里将再也没有愁云惨雾。”
去西部之前，方岚和卢恒举行了婚礼，同时举行婚礼的还有林鸿飞和方雨。白素做了方岚的伴娘，何蕴平作了卢恒的伴郎。
钟明送上了一对戒指，但却没有出席当天晚上的婚宴。同时送来贺礼的还有孙灿，她是和祥子一起来的，她挽着祥子的手，似乎很协调。
“孙灿，你还好吗？”方岚问。
“你说呢？一个坐过牢的人，还能好到哪里去？”
方岚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她不知道孙灿的到来将意味着什么样的结局。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心理状态，她还恨自己吗？还恨卢恒吗？或者她还爱着卢恒吗？
“你还好吗？”卢恒问祥子。
“好，我们挺好的，开春就要结婚了。”祥子傻笑着说。
孙灿闻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原来，龙配龙，凤配凤，都是天注定的，我还一直痴心妄想着自己也可以成龙成凤，原来，逗了一圈才发现，又回到了原点，还闹了一个大笑话，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孙灿的眼泪在眼里打着转，她抬了抬头，尽量不使它掉下来，说：“我今天来，是特地来祝福你们的，你们的幸福是用我的痛苦换来的，希望你们能拥有的长一点，不要短暂的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中间的滋味，就已经失去了”说完，她便拉着祥子走了。
她的背影久久的留在了卢恒的眼睛里，甚至可能还是心里。
方岚看着卢恒，好象他们之间被一层什么东西隔着似的，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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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7 14:5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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