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天国

金灿

        在沙漠的边缘处有个叫海子的地方，说是海子其是一点水的印象都没有，这里大多数是移民，今年端午的那一天温雯上吊死了。死的好惨连脖子都弄断了。谁也想不到她会死，一个干净的几乎有洁癖的女人。一儿一女都已经长大成人，唯一的憾事就是一个也没有成亲。但孩子们都还不是太大，也没有必要到急着成家。这样的一个家应该说都能自食其力过好日子的。但她死了，一个五十岁的女人，用一种极端的方式结束了生命 。留下很多疑虑给庄户人……

        温雯的父亲是一位外省来的老红军，父亲职务升到了师长。母亲是本地人，是地道的城里人，可是在她小的时候，父亲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到乡下种田过日子，初来的日子，对参加过战争的父亲来说做些庄户活倒也轻松自在。但对一个在城里长大的母亲那就是难上加难了。最难的事就是到井里取水，乡下女子肩挑背驮自小就会，可是温雯的母亲挑一小半桶水，还三步一歇的，就这样还鼻子一把泪一把的，但是经过岁月的磨砺，她很快就成为一个地道的庄家汉，锄草收麦样样都会样样都精。但她的生活方式始终与庄户人不同，无论多苦多难卫生是极讲究的，不象大多数的农家妇女那样邋遢。

        温雯一向开朗且不拘小节，上高二那年暑假，她愣是瞒着家人跟同班的一位姐们到附近的驻地去玩。接待她的是父亲一位下属的孩子，爱好文学，是一个通信兵，很喜欢画画，在那儿她们被安置在军营招待所的一个单间里。因为进去时已是下午的六、七点，门口两士兵笔挺的堵在那里，进出很不方便，她们只好在那里住了下来。第二天一大早，吃过那小子打来了饭菜。在那里画了半天的速写切磋了一下画技，那姐们自然的成了她们的模特。弄的好动的姐们难受的简直发了疯，过后骂了她好多天。可是温雯从那时起生出了要找个军人做丈夫的念头，抹也抹不去。偷偷给通信兵写过几封信，但不知道什么原故他们断了联系。

        中学毕业的她和大多数农家女子一样参加了队上的劳动，每日挣十分工，那时多数女孩子都没上过学。所以温雯成了她们中的名星，每晚收工后，都要听一段温雯讲的故事。就在这一年，同村的秦参军了，在送新兵的那一天温雯与秦私订了终生，后来被父母发现闹了个七出七进，扬言不认这个女儿。

        固执的温雯就在自己的衣服上倾倒了一瓶煤油，在家门前演了一出“邱少云”。气的两弟弟用棍棒着实揍了她一顿。更让乡里人可笑的是温雯的母亲，那个率真的女人，外号 “大喇叭”，藏不住个话儿。逢人便骂温雯是“骚娼妇”，惹的同村人都窃窃私语：“这俩娘们!真是活宝一对。”但母亲仍然我行我素。坚持说：“我就是要骂，我的女儿就是不能嫁给秦家那懒货，几辈子的懒散，嫁给他我女儿会有好日子过吗？再说了秦要长相相没长相，要钱没钱，爹妈死的早，随哥嫂住，连个藏头的地方都没有，我那傻丫头哎。”温雯的父亲在战争结束后才找到老婆的，凡事都让着自己的女人。因为年纪大了才有了家有孩子，温雯又是第一个孩子，从来很娇惯，所以虽然这样，最终还是没能扭过女儿，在秦还没复员时温雯就和秦结了婚。并且到了秦所在的部队驻地---北京某部。在那里照了在当时来讲风光的不得了的结婚照，羡慕的一帮姐妹只咂嘴。没过两年秦复员了，在兵营里他学的是瓦工。回来时刚好有人组建工程队，自然把他做为技术人员拉上了。可是秦就如温雯母亲说的生性懒惰，出手又慢，说是技术员，两三天后稍稍有些眼功的人都超过了他。加上他做事怕动脑筋，没上一个月，合作者就让他出局了。

        秦和温雯是同村的人，他的散漫在上学时不怎么显现，到了撑家过日子时才暴露出来。原与哥嫂同住，后来哥哥的孩子也大了，只好将他们分出，二间低矮的小屋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土炕上只有一条毡，半个还没有铺的，温雯的母亲一见孩子这样心里酸酸的，叹着气连夜用姊妹们寄来的旧衣服缝补了个床单，看到妈妈做的花床单，乡亲们都咂嘴。温雯的婚姻一开始就不被父母看好，这时温雯有点后悔。就这样在贫困与不幸中挣扎煎熬着，泪往肚里咽，曾经最爱的人，爱到愿意为他焚身的人，爱到愿意为他抛弃父母家人的人，却原来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本想秦生性懦弱，在外边不行；专心受苦总没问题吧，好好的侍弄庄稼算了。所以就承包了表姐家的地，因为表姐夫在城里上班，家也带到了城里。那地荒搁着， 温雯就和表姐夫谈好了，到了六、七月份麦黄时，温雯让丈夫去收离家八里外表姐家的地，自己则在近处收割，以便操持一日三餐。那日温雯收拾完自家的田地，决定到丈夫收割的地里去看看，吃过晚饭，骑上自行车就出发了，到了地里一看，丈夫的影都没有，一块地还没有动呢!温雯想：“表姐走了到谁家去住呢？干脆乘着月色收吧!”晚上又不太热，她就割开了，一晚上她睡一小会割一阵，睡一小会割一阵，折腾到天亮地里的麦也差不多收完了，这时来了三、四个人，走到地头说：“见了鬼了!咱们包的地怎么让人家收了呢？”温雯站起来问：“这是我种的地，谁包给你们的？”。众人言“是秦昨天包给我们的，今天怎么给收了？”温雯这才焕然大悟，原来秦圧根就没有出力，他把地包给了别人，自己在村里闲转，温雯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没有声张，悄悄地和秦回了家。日子就这样推着。

        凭着温雯亲戚的帮衬，加上温雯的勤俭持家倒也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了，本想让儿子学舅舅考上大学什么的有个好工作。谁知爹爹的儿子老虎的皮，儿子也是 “菜牛”一个，好吃懒做，勉勉强强高中毕业。只得出外打工，好在舅舅还有一点小权力，凭这他也能找到不太出力却能挣到钱的活计。谁知没干多久，儿子在外面领了个媳妇回来，猫在家里不去打工，那对象是个发廊的洗头妹，硬是在家让温雯伺侯了两年，温雯的一个好姐妹出主意说你快送些礼金，把那姑娘娶过来算了。但温雯又固执起来：“她跟来了还要我送礼金门都没有。”谁知那姑娘住了两年，也没有生个一男半女，有一天不声不响的走了。这下儿子找媳妇就更难喽，家里困难不说，仅就领媳妇这一条人家还嫌他是二婚头呢，乡下人就这样。

        温雯的儿子极讲排场，有一次他收了一些废钢硝卖给了城里的二道贩，得了几千元钱，立马就到街上买了一套名牌西装穿在身上，脏衣服顺手摔在了舅舅家。还对舅舅说：“你那几个工资顶啥用，你看我一天好几百块。”回家时舅母再三说，赃衣服拿回家干活时穿。他那里听她的，洋洋得意地回到家，俨然一个大老板模样。那衣服到年底还是舅舅看他妈时带去的，他来过好几回就是不带。他所挣的钱也就是那一次，以后再也没有看到过有什么特别的收入。

        前年儿子在外打工，年终时刚巧外公去逝，温雯自儿子打电话的那一刻起一直在盼呀盼，因为家里一分钱也没有，做为女儿她要给老人上祭，可是儿子回来哭着说钱被小偷偷了，她伤心极了，哭的死去活来把小偷的八辈子祖宗都骂遍了。二弟心痛地塞钱给她，才平息了这场风波。事过之后，村里一后生说，钱哪是小偷偷了，分明是他在火车上耍红蓝铅笔时输的。那人讲他劝了好多次就是不听，白白的将一年的工钱被车上的几个人串通一气骗了去。

        最晦气的是去年冬天，派出所的警车开到了村里调查一起强奸案。被调查者正是温雯的儿子，据来人讲有人把他儿子告了，说是在一处蔬菜大棚里，他把人家的姑娘猥琐或是强奸了，这下村子里炸了锅，人们围着警车七嘴八舌，有人说温雯的儿子要坐牢的，还有人说被告者是个人渣，想以此要挟人家，目的明摆着是要他们放血。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温雯的爱人陪着来人一问三不知，他的确什么也不知道。有人给温雯出主意，尽快让你儿子到外面避一避，温雯无言地流着泪，嘴上立即起了一圈水泡，她一面用舌头舔一舔，一面自言自语：“这怎么好，这怎么好？”倒是有那胆大的，儿子的一个哥们从田头堵到他，出谋定计让他溜了。这下可好，儿子有家不能回，在外面又不好好打工。生活无着无落，好在他脸皮不薄，就在省城的各大学转悠。今天在这个同学处蹭一顿，明天在那个处再蹭一顿。遇到家境好的，那没得说，同学嘛吃点喝点很正常，但是也有那家境不怎的，又挨着同学这个情面不好说，吃过几次嘴里不讲心里却犯嘀咕了。所以时间一长有些人见他就早早的避开，这样的日子真也不是人过的。七七八八的过了几个月，也就悄悄地回家了。那家人在别的村子没有再追究。儿子才又过起往日的浪荡日子。

        温雯的女儿十分乖巧，高中没有毕业就到外地去打工，在南方某城的一家私企服装厂做验工，由于她做事麻利得本公司职员隋云的青睐。去年舅舅从南方招回外甥女，资助她到省城学习缝纫，打算让她开一家小店。人常说少女的心天上的云，女儿自认识了隋云以后，经常网上聊天约会，两人情投意合非常快乐。春节前隋云的爸爸亲自登门定亲，温雯和爱人商量既然女儿愿意，人不错不如有个婚约，随后就设宴，请来姑舅定舵。隋云特别喜欢温雯女儿。一双摄人魂魄的大眼，看上去很有魅力。隋云工作压力大，年龄也不小了，所以提出极早结婚。温雯虽然很是舍不得，但女大不由娘，也就答应了下来。春节隋云带来三万元礼金，温雯留了一小部分，其余的都带给女儿做嫁妆。因为路太遥，东西是万不可买的。将女儿领给隋云做了新娘。温雯洒了不少的泪。

        结婚不久女儿有了身孕，南方气候炎热不太适应，婆家人只好将其送到娘家暂住。然好事的村人就乱咬舌根。有人讲温雯女儿婆家不要她了，有人说温雯被深圳人骗了，结婚是假，当风尘女是真。这些话不知道怎么传到温雯的耳中，她整夜的睡不着觉，后悔自己没有在近外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家把女儿打发了，女儿长的姣好，人又懂事麻利提亲者真不少呢，干吗非要把女儿送给南边人，生活习惯各方面都不一样。加上女儿的文化水平与隋云也有差距，隋云是本科生，而女儿高中未毕业，将来能不能幸福？这个婚事真是有些冒险。想想自己这辈子，唉!真是命苦呀!孩子要是步了后尘。那温雯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彻夜地睡不着就爬起来，双手合十静静地向上天祷告：“给女儿快乐!”，但眼前别人的话使她不得不想不能不想，想的头都大了，不敢问女儿。怕影响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做母亲的更是担不起啊。温雯有些神经衰弱。头经常地痛。

         温雯的头痛越来越严重，乡下人小病不治、大病小治、重病才上医院，温雯吃几片安乃静或是在两鬓贴上红枣来减轻痛苦，就这样坚持着。实在不能忍受了，就与丈夫商量办法，丈夫只是淡淡地说：“我也没有办法啊，想送你去医院可是那来的钱呢？”正愁没辙，刚巧大姑子从省城来娘家，因为爹娘去逝的早，回家也就是看看哥嫂弟妹，温雯家向来是一尘不染，光鉴可照。大姑子回来多是居住在她家，她们的吃吃喝喝自然是她来承担，所以大姑子对她疼爱有加。孩子们穿过的衣服用麻袋往她家里寄。这次回来看到弟妹这样，决定领她到省城的大医院检查检查，收拾妥当就去了省城，上医院挂号、检查折腾了好几天，CT、造影、X光等各项的检查都做了也没有什么大碍，结论是神经衰弱。大姑子才松了一口气。

        说起大姑子和温雯是同龄人，温雯上学时，她已经参加劳动，没有进过正规的学校，只是在村里的扫盲班习得几个字，无论是文化还是家政两件都不如温雯做的好，只是她嫁了一个石油工人，原来在长庆油田，现在退休随儿子举家到了省城，儿子在一家报社工作，儿媳开一家公司，小两口有私家车。温雯看病时坐在外甥的车里由他们拉到医院，并没有在意周围的一切，东西南北都没分清，现在既然没查出病，大姑子决定领她到各处逛逛，温雯虽然也急家里，但大姑子的盛情难却，也就留了下来，跟着孩子三姑今天上景点，明天去公园的。

这样闲转了几日，温雯觉得也没有多大意思，再说因惦着女儿，所以想回去，可是大姑子说什么也不让她走，这些年来每每回娘家都是弟妹伺候，好不容易来了一次，怎么也得逛上几天。一天外甥与外甥媳妇有了些空闲时间，请舅妈与母亲过去，大姑子与儿媳分开过，温雯没去过他们那里，很想去看看，听大姑子说，儿子的家比她们老俩口的要阔绰的多。但去那里一看还是令温雯没有想到，简直与皇宫差不多，温雯坐也不自在，站也不自在。在温雯的眼里大姑子的家与自己的破家比已经是天上人间。而外甥的家温雯梦也没有梦过，除了一套很宽敞的三室厅还加一个车庫，按温雯的话说比“资本家”还资本家。去过了外甥家，温雯急着要回去，大姑子知道弟弟不会家务，这些天不知家里乱成什么样了，也就依了温雯让她回去了，温雯到家看到爱人和儿子整天在家闲着，让有身孕的女儿伺候他爷俩。很气恼就决定让他爷俩搭建一个棚圈搞一些肉牛育肥挣几个另用钱。

         温雯让弟弟给信用联社的头打了招呼，贷了几千元准备了材料，正式请人盖棚，三天工夫棚圈的雏形基本搞成了，那天本村的养牛户一小牛犊因吃草不当结肠而死。这家人本想把它埋了，可是温雯家做工的这些人想吃，说什么被草结死的牛肉并不是病死的，吃了没事，就从那专业户那里取来了死牛让温雯的爱人收拾了，给他们爆炒了吃，谁知温雯做的饭菜太好吃，其中一人平时吃饭狼吞虎咽，这次更是，谁料想他把肉呑到了气管里，虽然痛的难忍可是羞于张口，就没敢给大家说，强圧住胸闷，那知不到半小时，就出现了痉挛，大伙赶紧往医院送，到了市医院，人已经死了。死了人这伙人吓呆了，不知道怎么告诉他的家里人，这时，他们中的年轻人出主意，让温雯家陪，但有一年岁较大的人说：“怎么让他家陪呢？肉是我们拿回来让她做给我们吃的，医生也说是气管堵塞所致。”可是几个年轻人说：“肉是温雯做的，要她陪也不是没有理由。”这些人是另一村子的人，回到村里做了一些动员，煽动了半村人要到温雯家闹事，走到半道，温雯村的人也纠合了一群人和闹事的人扭在了一起，不是温雯的弟弟及时赶到一一场混战无易了。

       这起是非闹的两村的人成了怨家仇家，死者的家属要求温雯家陪偿死者三万元，这件事让温雯又气又急，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祸吗？真是人倒霉鬼吹灯，放屁也砸脚后跟。两村人谈判了三四天，死者家属称不陪钱就把人抬到她们家。然后法庭上见。温雯弟弟一听觉得这样折腾不起，一咬牙就答应给一万元，这家人仗着是本地人，亲戚多，势力大，不依不饶。扬言你来路的沙子怎么圧得了本地的土。温雯弟弟为了息事宁人就出了两万元，把这事给了结了。事情过后说什么的都有，但只有一个中心就是温雯弟弟不应该陪钱，为啥给他们陪钱，那肉是他们自己拿来的，祸是死者自己闯的，凭什么给他陪钱，温雯本来一肚子委曲，一想自己这一生老是拖累娘家人，老是给弟弟添麻烦，越想越悲越想越伤心，端午那天又没有一分钱买点糯米等物，丈夫又睡在家里象个没事有人，儿子又不听话。儿子与丈夫最大的特点是过生活不切实际而又无计划，无论是电话、手机、闭路电视、还是微波炉等等电器，只要村里人家有的，他们必要购置。为此，本来学习很好的妹妹凑不到学费，只好在外打工。每次寄钱来，温雯都要东藏西藏，即是这样她还是藏不好，听说这次就是因为女儿婆家寄来的 八千元钱，她自认为藏得很好，可是还是不见了，那是她准备建房用的，她打算先盖房后娶媳妇，温雯想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但她最近老是在找钱，但总也找不到。这钱给丈夫没有说过，给儿子也没有讲过，只有自己和女儿知道。她清楚儿子是钱到手饭到口。温雯找钱无望时想到了死，死前的晚饭她做了顿好吃的，但自己怎么也吃不下，女儿回了婆婆家。这是她放心的一件事。儿子和丈夫吃过饭就看起了电视连续剧。温雯没有吃饭他们没有看见抑或是看见了也不知道关心关心的，因为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打开衣柜取出心爱的衣服穿戴好，就到了另外的屋子里睡下了，儿子和丈夫电视看到十二点也睡下了，丈夫睡下又起来了，因为他看到，温雯破例没有洗锅。觉得有点不对，就下地到柜子的抽屉看了看，那刀子还在，她不会死吧，想了想也没有动弹去看看，到了第二天的十点爷俩才起床，丈夫问儿子：“你妈怎么羊也不喂？你去看看”，儿子说：“你去看吧我还洗脸呢!” 丈夫这才慢腾腾地去那屋，开门一看吓傻了，温雯吊在屋里头，脖子快要断了，舌头老长老长，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外，声音都变了：“快来人啊，娃他妈上吊了!”说完就晕过去了，正好邻居大妈听到了，就叫来他的哥嫂，哥嫂这才把温雯的弟弟叫来了，温雯弟弟一进屋姐夫地上坐着，姐姐在梁上挂着，就大哭一声姐呀你好殘。就哭不出来了，眼泪象掉了线的雨一样，顺着面颊往下流。一看外甥在那里搓手，知道姐姐家一定没一分钱，就给了两百元让他买点烟酒，请人放下死者，自己到村里找了几个胆大的妇人来，来了三位邻居，其中一位老者一边放死者，一边说温雯的儿子：“你这娃呀，不听话，你妈这样了，你们怎么过？”温雯的儿子讲：“大鸡死了鸡娃也得叫鸣，就是我妈没有享到我们的福!”那妇人一听，生气的说：“享福？呸，羞死你了!你妈才叫个享福去了，她走向天国了啊!”                                                             (完)

譬如朝露

期待。

瘦月

期待！！！

龙勃江

继续    啊

时憩

认真看过；～～真诚地说，写得不错！！

海边拾贝壳

不错！看来还有好长吧？

譬如朝露

很好看。

譬如朝露

一声叹息！

海之音

真是一篇精彩小说，金灿原来是大作家呀。

金灿

谢谢海兄、谢朝露仙子、渤江兄、时憩兄、瘦月兄、贝妹妹。第一次写这样的文章，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写不下去的感觉。还好凑和着打上去，不污了大家的眼就已经万幸。今天写的不好，加上网一直不畅通，所以就搁下了。真的很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