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猪的鸡事

释云海

小笨猪的鸡事


如果说：『记忆是灵魂的语言』，我想是可以成立的。因为，生命一开始只是一声
声啼哭，没有任何可以叙述的只言片语。一直到慢慢成长之后，记忆才开始形成
溪流，汇集向情绪的海洋，丰盛了我生命的意义。

还记得小时候，读一年级的我有点小聪明，也有更多的好奇与懵懂，却不明白为什
么在年终考试的时候，尽然考了个全校的第一名。父母称赞、老师夸奖，而我也沾
沾自喜以为自已真的很聪明，却不知道聪明会反被聪明误！幸好这个『聪明反被聪
明误』的道理，在多年以后回想起成长的经历之时，我才发现看似单纯又天真的事
件，其实藏着让人顿悟的哲理。

小时候，爸爸的菜园里有一个池塘，池水黄黄混混的，散发着莫名的异味。天真烂
漫的我，喜欢丢石头打水，尤其是看到有蜻蜓停留在水草上的时候，我就喜欢抓一
把沙子，学那小说里天女散花的手法，投向那些停留在水草上的蜻蜓。可惜的是我
尽然一次都打不着蜻蜓，却乐此不疲的见一次就打一次。每一次被外婆看到就说我
：『小笨猪，还不快去洗手，再玩就要打你了。』可我每一次都嬉皮笑脸的说：
『婆婆你打不到我的，我跑得比你快，哈哈哈！』然后扮个鬼脸、逃之夭夭。

外婆常常都跟父母亲说：『这个小鬼，迟早会被我狠狠的打一顿。』我听到后又扮
鬼脸，伶牙俐齿的嘻嘻大笑。然而，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终於有一次我逃不掉了，
被外婆狠狠的又笑又打的训了一顿。原因是在当时，我根本就不想要逃跑。因为，
我在实验『鸡和鸭子有什么不同。』而我实验方法确是：『把母鸡丢进池塘里，看看
为什么“鸡”不会游泳。』当我看见母鸡拍着翅膀在池塘里，載浮載沉、咯咯大叫
的时候，我却像个凯子一样，呆呆的在思索：『鸡，真的不会游泳吗？难道老师说
的是真的？这世上就没有会游泳的鸡吗？』我傻傻的在思索，茫然不知外婆正走
进身边，被逮个正着。

那隻可怜的母鸡，被我这顽童整的好惨。幸好妈妈也听见了鸡叫声，赶快来看发生
了什么事？爸爸也闻风而来，那“鸡”才幸免于难。而我呢！被外婆那满布皱纹的
手，又打又笑的拉回家去，边走还边说：『臭小鬼，什么不好玩，竟然玩“鸡”。』

呵呵，至今我想起这段往事，心头还历历在目。然而，人生岁月沧桑、风雨如悔，外
婆，已谢世了二十年。而我一想起外婆，一定会联想起这段“鸡事”，想起外婆温暖
的手、恨恨不愤的眼神，打我的时候那种啼笑皆非的样子。这一切，仿佛是昨天发
生的事，但已经永远的烙印在心扉里，伴随着我直到此生的尽头。



后记：
成长的记忆，是一生的回忆，可以让人们在刹那间，顿悟一种至亲的爱恋。在纷纷
扰扰的人世间，温暖眷顾着疲惫的心灵。

外婆，我知道您已经看不见这篇文章了。但，我想把对您的怀念，化成可以珍藏的
文字，好让我将您最慈祥的印象，永远地刻画在文学的作品里，纪念这时空的记忆，
纪念您永远的笑语。


云海作品
06-05-2010，9.10pm
记念：慈祥、憨厚的外婆。

墨韵

童年趣事，难忘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