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西部21

苏子云

饭店里，淑琴带着方雨安顿下来，方雨洗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湿着，屋里开着空调，倒是一点也不冷，方雨拿干毛巾擦着头发，擦了会，她走到母亲身边说：“妈，我们要在这住多久阿？”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怎么不问问你姐，什么时候肯跟我回去。”
方雨吃了一鼻子的灰，无趣的退了下来，继续擦着她的头发。
“方雨，你说你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小时候乖巧着呢，这怎么越大越不省心。”
“妈！其实。。。”
“其实什么？有话就说，别学得吞吞吐吐的。”
“当初，我送姐姐去火车站的时候，钟大哥。。。钟大哥”
“钟大哥怎么样，你倒是说阿”
“他。。他带了个女朋友来的。”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阿？”
“您也没给我机会讲啊，再说。。。这事，姐她也不会愿意让我讲的。”
“她为什么不让你讲，阿？她有什么委屈不能讲出来。非得一个人跑到西部来。西部就有亲人了？就没人唠叨她了，是吧？”
“实事是这样的。”
“你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妈，其实，我觉得这个卢恒还挺有意思的，论学历，论人品，都可算是拔尖的了。也不输钟大哥，既然姐姐喜欢，您何妨就做个顺水人情呢。”
“你倒挺会做好人的，让你姐跟了这么个小西北，他在西部待一日，你姐也在西部待一日，他要在西部待两年，你姐也在这里待两年，一年两年还别说，万一他真发一下傻，要在这里呆一辈子，那你姐也在这里呆一辈子不成？你还要不要你姐了？”
“我要阿，谁说我不要了，就是因为我要，我才不能破坏姐姐的幸福啊，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两个人不相爱，那么就算他们门第再登对，在一起也是不会幸福的，更何况，钟明是您看中的，万一以后姐姐过得不好，岂不是要怨你一辈子吗？现在这个男朋友是姐姐自己选的，就算以后有什么不合也怪不到你的头上，你说呢？”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来敲门，冯淑琴问了一声：“谁阿？”
方雨见无人应声，开门一看，见是卢恒，忙笑脸相迎，招呼道：“卢大哥？ 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妈！卢大哥来了。”
冯淑琴早听见是卢恒来了，只是一时还拉不下脸，故作矜持的坐着，专等卢恒进来，看他怎么说。
卢恒一脸恭敬的向冯淑琴打招呼道：“伯母，您好！”
“你还敢追到这里来？说吧？还有什么教训没讲完的？”
卢恒笑笑说：“伯母，您是方岚的母亲，也是我的长辈，怎么敢教训您呢？”
“那你来干什么？来把您那些头衔再拿出来炫耀一翻，你以为你有这些头衔可以炫耀我就会把女儿嫁给你吗？”
卢恒笑了笑，他的脾气显得格外的好，“头衔不过是一种生活的工具，和您谈头衔不合适，也不管用——您也不是以头衔看人的人不是吗？”
冯淑琴已不像之前那么愤怒了“那你这次来是准备和我谈什么呢？”
“谈心。”
“谈心？谈什么心？”
“谈诚心，谈真心，谈我这次专程前来的诚心。谈我对方岚的一片真心。”
“我怎么样相信你的诚心和真心？”
“伯母，其实不说您心里也清楚，没错，我之前是顶撞了您，可那完全是出于对方岚的情不自禁，看着她左右为难的样子，我情不自禁的心疼，情不自禁的想为她分担一些，可事实上我给她带来了更多的委屈，我知道，如果您不接受我，方岚纵使嫁给我，也不会有幸福可言，所以我今天来了，为了我们共同的目的，就不能让事情有更好的结局吗？”
“目的？你竟然和我谈目的？是的，你是目的，你的目的是骗走我的女儿，而我的目的是怎么不让你骗走我的女儿，我们怎么可能有共同的目的？”
“不，您的目的是让方岚幸福，而我的目的也是方岚的幸福。您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陌生人。”
“哦，原来如此，那您尽可放心，我是方老师的学生。方岚来西部之前，方老师就写过这封信给我，您要看看吗？”
冯淑琴从卢恒手上接过那封信，确实是老方的亲笔，信上是嘱托对方岚对加照顾之类的话。冯淑琴自思这老方倒比自己还设想的周全，“你回去吧。这事我不会答应的”
“回去可以，您也需要时间来思考，那伯母您就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方雨再见。”
“卢大哥走好。”方雨关上门，回来到冯淑琴的跟前说：“妈，你就答应让姐留下了吧？”
“ 洗澡睡觉，你不累啊？明天还得赶火车呢？”
“ 那姐？”
“她爱怎么着随她去，我管不动了，也没那力气去管她了，我们走总成吧？”
方雨心里乐滋滋的，偷偷给了方岚一个电话，方岚和卢恒商议着：“ 怎么我妈这会这么快就撤了，一反常规啊？”
卢恒笑笑说：“ 那不正好，她要这么闹下去，我看她没出事，你就先要崩溃了，既然她愿意主动的撤，那我们明天也该去送送，正好我也要去买火车票”
“你要上哪去？”
“我北京开一个学术研讨会。”
“你们那点大的医院还有这样的名额啊？”方岚不可思议的笑道。
“你可别小看这家医院，那还是政府资助的呢，马上还有一批志愿者要来，再过几年，一扩建，这医院说不定比市里的更硬气呢。你想啊，这好大夫都到这里来坐堂了，名气能不响吗？”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们医院一个生意都没有。”
“啊？”
“没生意不是更好，那证明没人生病啊。没人生病，大家都活得健健康康的，不是挺好的。”
卢恒看着方岚陶醉的憧憬着，无奈的笑笑说：“ 又在做理想主义的梦了。”
“你要去几天啊？”
“那不一定，说不定是一两个星期，也可能个把月吧。”
“那我们学校体检，你不参加了？”
“估计赶不上了。王少勤不是还在吗？”
“他？你能信啊？整个就在混日子。”
“那我，你能信吗？”
“姑且吧。”方岚一副桀骜不逊的样子，看着卢恒，随之两人相视而笑。

幽幽灵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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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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