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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去何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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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24 22:58: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小蛮生命中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杰夫,她的丈夫;一个是楚云,她的情人。她觉得自己似乎在上演一出现代版的红玫瑰与白玫瑰;楚云是红玫瑰,杰夫是白玫瑰。

杰夫经常说小蛮是他在回家的路上拣到的迷路的小孩,因为无人认领只好带回家了。
那天,小蛮怀抱着一大堆说明自己的资料站在人才交流大厅里。拥挤而喧闹的大厅让小蛮恍惚了,好象身处梦境一般,于是发生了一件不可思义的事情,一向健壮如牛的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晕倒了。
一丝淡淡的烟草味道唤醒了她的嗅觉,一个男人的声音唤醒了她的听觉,那个声音在说:“快去倒杯水,别忘了放糖。”一个被人紧紧抱着的感觉唤醒了她的知觉。除了爸爸,还没有那个男人抱过她。她觉得有些心慌意乱,出于本能,她挣扎了一下,轻声说:“放我下来。”他放开了她,站立不稳的她又倒在了他的身上。小蛮闭着眼睛,靠着他,任由他把她抱到一个相对安静的房间里,放在一把沙发里。
水端来了,他试了试水温,送到她的嘴边。小蛮接过水杯,微烫的、甜甜的开水让她有了点精神。她试着睁开眼睛,可是天旋地转的感觉又让她闭上了。
房间里比大厅安静,可还是有些嘈杂,脚步声、说话声,拖椅子的声音,不停的在小蛮的脑子里象敲着小鼓。可是一会儿,这些声音突然消失了。小蛮听见了轻轻关门的声音,所有的喧闹都关在了门外。小蛮慢慢的睁开眼睛,房间里已经没人了。她又喝了几口水,头已经不晕了,
小蛮呆呆的坐着,一时间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晕倒了吗?我为什么会晕倒?我居然会晕倒?谁把我弄进来的?小蛮恍惚记得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烟草味的男人;小蛮对香烟很敏感,她吸了吸鼻子,烟草的味道还在;还有他抱她的感觉,懒懒的、让她想睡觉的感觉,让她觉得真是在做梦。
门打开了,一个小伙子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看见小蛮已经醒来,问:“好些了吗?”
小蛮没有回答,她问:“是谁把我抱我进来的?”
“是杰夫,他是杰夫电脑公司的老板。”小伙子回答道,没等小蛮说,他又接着说:“他已经走了,可能公司有事,走的很急,不过他要我好好照顾你,”
“我已经好了,没事了。谢谢!”小蛮拿起资料准备离开,“如果你见着他,请替我谢谢他。”
离开的时候,小伙子给了她一张名片,小蛮晃眼看了看,上面有“杰夫”两个字。小蛮顺手放在了包里。
经过一面镜子时,小蛮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刚才的晕倒似乎只是做的一个梦。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着,我一定能找到工作,我一定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我一定能找到我喜欢的工作。小蛮很快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她整整衣襟,理了理她那永远不驯服的头发,变换着不同的微笑方式,最后给了自己一个鬼脸,兴高采烈的融入求职的人流中。
小蛮没想到找工作那磨容易。容易得让她不敢相信,怎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会落到她的头上。
小蛮从昏迷中走出就立即去找工作了。在人才交流市场转了几圈,小蛮决定去应聘导游。导游很适合她的个性。小蛮天生喜欢居无定所的生活。她只回答了几个简单的问题,旅行社就留下她的资料,叫她尽快去上班。小蛮做梦一般回到家,她躺在床上,使劲拍拍自己的脸,痛痛的感觉让她相信了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小蛮打开大门,昂首挺胸地走进房东家,理直气壮的借用他们家的电话。房东胖太太的眼睛瞪的老大。一口饭差点儿没喷出来。几天不敢回家的房客居然以这种方式出现了,一向口舌伶俐的房东太太一时无语。
小蛮打电话告诉父母她换了工作。她的父母一向都不过多的管她,听她换了工作只是“恩”了一声,然后问她要不要钱。小蛮大声的说:“现在不需要了,我找的工作薪水很高的。我准备换个环境好点的地方住。”
房东太太马上一脸堆笑的凑过来,说:“小蛮呀,你在我们这里住了这磨久,我们一直把你当女儿看,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
小蛮没看一眼,边走边说:“我房间里没水、没电、没电话。”
“我马上去接上。”
小蛮关上了房门,倒在床上大声笑了起来。
第二天,小蛮就去上班了。
第三天,小蛮就带团出去了。小蛮天生随和、活泼,富有感染力,做导游真是如鱼得水。工作让她神采奕奕,她觉得生活从来没有这磨美好过。
这天,小蛮休假在家,她在整理皮包的时候一张名片掉了出来。她捡起来看了看,杰夫?杰夫是谁?她突然想起来了,是她晕倒的时候抱他的那个男人。于是,那种做梦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淡淡的烟草味,留在肌肤上的压迫感。
小蛮给他打电话,邀请他吃饭。杰夫爽快的答应了。
小蛮在一个热闹的小餐馆里等杰夫,等了很久,杰夫才匆匆而来。杰夫没想到小蛮会在这个拥挤嘈杂的地方吃饭,所以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这里。一看到杰夫西装革履的打扮,小蛮忍不住笑了。
餐馆虽小,但是菜的味道很好,小蛮喝着啤酒、吃着菜,杰夫微笑着看着她,偶尔动动筷子,这样的环境他显然不适应。
小蛮问:“你为什么不吃,很好吃的,特别是红烧牛肉。”
杰夫说:“看着你吃我就开心,没想到你的胃口这磨好,我还以为你是娇弱的女孩。”
小蛮的脸红了,她低着头,象做错事的小孩。
杰夫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忙说对不起。
第二天,杰夫捧着一束玫瑰出现在小蛮面前,一身西服换成了考究的休闲装,彬彬有礼的邀请小蛮共进晚餐。小蛮坐上杰夫的宝马,满怀的鲜花散发着香气,杰夫体贴的给她系上安全带,轻声询问她想吃什么?小蛮又感到好象在做梦,这个叫杰夫的男人为什么老是给她做梦的感觉。小蛮看着杰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杰夫见小蛮一脸迷茫,就提议到一家烧烤店去吃韩国烧烤。小蛮以前也吃烧烤,可她从来没有到过这磨精致的烧烤店,她感觉象是林妹妹初次进贾府。不过,味道实在是好,是路边小摊不能比的。小蛮差点儿把舌头都吞进肚里了。杰夫照样吃得很少,他一边看着小蛮吃,一边微笑着听她讲她的工作,她在旅途中的趣闻。小蛮是讲故事的高手,杰夫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一顿饭的功夫,小蛮已经把杰夫当成老朋友了。
吃过饭,杰夫请小蛮喝咖啡。小蛮看看天,说:“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很美,很美的。”
杰夫说:“听从你的差谴。”
杰夫开着宝马,在小蛮的指引下来到城外郊区的江边,那里有一大遍槐树林,在月光下散发出迷人的浪漫气息。
小蛮坐在石头上,杰夫靠着一棵树站着。月光在小蛮脸上镀上了一层柔柔的光,她安静的坐着,迷蒙的坐着,杰夫看着它,被她深深的吸引着。
沉默了一会儿,小蛮说:“我特别喜欢这里,有一种让我做梦的感觉,就象你给我的感觉。”
杰夫笑了:“是美梦还是噩梦?”
“不是美梦,也不是噩梦。应该说是很舒服的梦。”
杰夫坐在了小蛮身边,小蛮轻轻的靠着他的肩膀。杰夫抚摩着她那一头凌乱的发,他不敢说话,他怕一说话就把这美丽的梦惊醒。
于是,他们在梦中恋爱了。
于是,他们很快的结婚了。


小蛮不算特别漂亮,但绝对算是特别引人注目。在一次网友聚会上小蛮的出现就引起一阵阵嘘声。
小蛮新婚旅行刚回来,就赶上了第一次的网友聚会。小蛮顶着一头蛮有个性的乱发,皮肤黑红发亮,白色的体恤外套了一件鲜红的牛仔衣,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脚蹬一双彩色的登山鞋,象穿过寒冷冬季的春天,怦然出现。几个帅哥当即站起身来,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着小蛮象一朵红云飘了过来,看着小蛮和她认识的几个美女打招呼。
“几个帅哥不让让座?”小蛮站在唯一一个没有起立的男士身后说。
几个帅哥纷纷让出自己的座位,小蛮浅然一笑,坐到了几个美女中间。
容儿说:“你们几个没见过美女是不是?别把眼珠子看出来了。”
大家哄堂大笑。
容儿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小蛮上网不久,还没认识几个网友,容儿向她介绍的她几乎都不认识。
“他叫棒棒。”最后容儿用目光给她指了指坐在她对面的一个男士。“你叫虫虫,他叫棒棒,你是他的克物哟。去和他说说话,他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句话也没说过。”
小蛮说:“就是那个没有起立的?我去和他说。”
小蛮正要和他打招呼,他的电话响了,他离开座位说了很久,然后没打招呼就走了。
他就是楚云。
这是小蛮第一次认识楚云。一次平淡无奇的相会,他们后来经常谈起这次相会,“为什么没有一见钟情?”楚云笑着说。“如果真的一见钟情了,我当时可能就会和你老公决斗。手套都是现成的,我记得你老公好象也戴了手套。”
和几位网友说了几句,小蛮和容儿也离开了,她们还有一个重要的聚会,就是他们几个死党的聚会。
见她们来,几个死党说:“美女呀,让我们好等!”
小蛮说:“你们找我耶,等等有什么?”
几个一脸凝重的看着小蛮,小蛮觉得怪怪的:“干吗这磨看我?我不就黑点?好象我有三只眼似的。”
容儿说:“我们有一些话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
小蛮说:“好吧,我一定老实的接受你们的审讯。”
其中一个问:“听说你辞职了,是不是?”
小蛮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还把我们当朋友吗?”容儿有些生气了。
“我就是怕你们担心,而且我想我自己能解决。”小蛮抱歉的说。
几个人互相看看,最后他们拿出一个信封,说:“小蛮,是朋友你就不要拒绝,我们不能帮你太多,这点钱就算我们借给你的。”
小蛮看着他们,鼻子一酸,哭了。
她问:“有多少?”
“我们每人两百。”
小蛮抱着他们大哭起来。容儿也跟着哭了。
小蛮抹抹眼泪,又笑了。她说:“你们该谢谢我,我帮你们节约了两百,因为我找到工作了,而且是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
“好呀,你这磨坏,亏我们想了半天,你早说嘛。罚你今天买单。”
大家忙着抢钱。
“不过,我又辞职了。”
大家吃惊的“啊?!”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钱收不回来了?”
小蛮笑意盈盈的看着大家:“我想告诉大家,我已经结婚了。现在有人挣钱给我用。”
大家更是目瞪口呆,差一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小蛮,我们要是得了心脏病,你可要负责的。又是哭,又是笑的,逗我们很好玩吗?”
大家笑成了一团,和往常一样,喝酒,聊天。大家强烈要求小蛮把她的钓金龟婿的经历说出来。小蛮说:“杰夫等会儿就来。你们问他吧。”
杰夫在大家的惊呼声中坐在了小蛮身边。虽然来之前小蛮对他说过她的这些朋友挺疯的,但是,他们的“热情”还是让他有些受不了。他们每个人都拍拍他的肩,毫无顾忌的近距离看他。小蛮不来解救,反而调皮的看着他。
终于,杰夫求饶了:“好了,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只要小蛮不生气。”
大家又一阵哄堂大笑:“小蛮,你怎么找了个粑耳朵。”
杰夫很认真的说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们一听小蛮晕倒,就说:“杰夫你上当了,她怎么会晕倒呢?她是在钓你。”然后又对小蛮说:“这磨老套的招你也用?一点创意也没有。”
小蛮扒在杰夫身上说:“你们用点新招钓两个给我瞧瞧。看看老招有效果,还是新招有效果。”
聚会结束的时候,除了杰夫他们个个酩汀大醉。
杰夫把小蛮抱到车上,小蛮因为醉酒而睡着了。杰夫笑着看着她,摇摇头。
小蛮开始了她的婚姻生活。
早上,杰夫上班去,小蛮问:“老公,我在家做什么呀?”
“给你老公做饭呀。”
“我不会做。”
“可以学着做。”
“今天我也学不会,今天我做什么?”
杰夫想了想,说:“你可以把我们的衣橱收拾一下。”
杰夫下班回家,发现小蛮坐在象小山一样的衣服堆里发呆,脸上隐约还有哭过的泪痕。杰夫绕过地上的衣服,把小蛮抱在怀里,摸摸额头,没发烧。杰夫问:“怎么了?”
小蛮满含委屈的说:“杰夫,我收拾不好,我不知道该怎样收拾。我收好一次觉得不满意,又拿出来重新收拾。我收了好多次,都收不好。”
杰夫怜爱的刮刮她的鼻子,说:“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收拾这该死的衣服。还是我来收拾吧。”
小蛮看着杰夫熟练的动作,说:“你象我爸。”
杰夫说:“瞧瞧,本来以为找了个老婆,谁知道却找了个女儿。”
小蛮跳到杰夫身上:“后悔了?老爸!”
杰夫拍拍她的头说:“乖女儿,一边去,不要影响我工作。”
小蛮做了个鬼脸,翻着她的衣服,一会儿拿出一件问:“这件衣服怎样?配这裙子一定不错。”小蛮兴致勃勃的试着衣服。象小蝴蝶一样在杰夫身边跳来跳去,不停的问:“好看吗?你看一看呀。”
“拜托,我才理好的,不要弄乱了。”杰夫把小蛮按在椅子里坐下,说:“你穿什么都好看。好了,我们出去吃饭。今天想吃什么?”
“海鲜,我好久没吃过了。怎么样?明天我给你做饭吃。”小蛮指着桌上的几本烹饪书得意的说。
“我有口福了。我老婆要做饭给我吃了。”杰夫抱起小蛮转着圈。
第二天,小蛮一大早就出去买菜。她拿着书,一样一样的对照着买,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把所需的菜买齐。其实,不过是番茄,蛋,肉,青菜和一些调味品。因为她想要买到最好的,所以每个超市都去了,反复比较,并不厌其烦的向资深的家庭主妇们请教。小蛮觉得当家庭主妇挺好玩的。
吃过简单的午饭,小蛮就开始为晚餐做准备。要做一顿好饭,当然要有好心情;要有好心情,当然要穿一身适合做饭的衣服。“这样才有做饭的感觉嘛。”小蛮自言自语的说。于是她开始找做饭穿的衣服,昨天才理好的衣橱,又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适合的衣服却没有找到。怎么办?还是去买吧。小蛮哼着歌,兴高采烈的出去了。
买一套合适的衣服实在太难了,特别是一定要买的时候。小蛮固执的一个店一个店的转,一件一件的试。可是,那些稀松平常的衣服怎能配得上她做第一顿饭的兴奋的心情?小蛮转的晕头转向,也没有买到合适的。她坐在街边的椅子上发呆,做饭的兴趣全无,她象退了烧后的冷静,悲哀而空虚。
天已经黑了,小蛮落寞的走回家。杰夫已经在家等着了。见小蛮就问:“老婆,你做的饭呢?”
“我忘了,你等着,我马上去做。”小蛮走进厨房,关上门,大声对杰夫说:“不许偷看!”
厨房里立马象放鞭炮,杰夫听的心惊肉跳。不停的问:“怎么了?又怎么了?”
小蛮的声音从鞭炮声中穿出来:“没事,锅掉地上了。”
“打了一只碗。”
“菜掉地上了。”
然后是小蛮的一声尖叫。杰夫想推门进去,可是门被小蛮反锁了。小蛮在里面说:“没事。手划破了。”
杰夫着急了:“你把门打开。让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小蛮又是一声尖叫。杰夫使劲拍着门:“你别吓我了。快开门!快开门吧!”
“没事。手被油溅着了。你安静点,马上就可以吃了。”
终于,门打开了,小蛮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一脸疲惫的走出来。她叹了口气说:“做好了。终于做好了。”
杰夫拉过她的手,手上的血已经凝固了,几个水泡醒目的在手背上。杰夫心疼的直说:“怪我!怪我!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作饭。我老婆这双手怎么可是干作饭这种粗活。看看伤成这样,疼不疼?”小蛮面无表情的任杰夫给她洗伤口,给她上药。
杰夫摸着小蛮的头,吻着她的额头,轻声的劝慰她,然后说:“肚子饿了吧,我去开饭。我们小蛮做的饭一定很香,我已经闻见了。”
杰夫穿过重重障碍,把小蛮忙活了半天,并为之英勇负伤的饭菜端上桌。
“我先尝尝。”杰夫夹了些番茄炒蛋,在嘴里含了好一会,似在慢慢的品味,然后用力的吞下。“小蛮,你做的太少了,不介意我全部吃完吧?这磨好吃的东西好久都没有吃过了。”
小蛮冲过去,用手拈起菜往嘴里放,然后马上又吐出来。她定定的看着杰夫,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进了卧室,把门反锁上,嚎啕大哭起来。
小蛮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婚姻的失败者,虽然杰夫对她关怀备至,象对待女儿一样的宠着她,可是小蛮却越来越忧虑,她象一朵枯萎的花,低着头审视自己憔悴的身影,弄不明白为什么春天刚刚开始就枯萎了。莫名其妙的枯萎,什么也不为的枯萎,没有结果的枯萎。小蛮变得伤感了,在她离开家,离开疼爱她的父母的时候,她没有伤感;在她因为没钱缴房租整夜在街上流浪的时候,她没有伤感。而现在,伤感深深的笼罩着她,在她坐在家里发呆的时候,在她上网聊天的时候,在她独自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甚至在和朋友喝酒的时候。在这种偷偷袭来的伤感面前,小蛮惊恐万分,她无助的看着自己,她不停的问自己:“我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小蛮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小蛮什么也不用想,因为杰夫什么都替她想到了;小蛮什么也不用做,因为保姆已经把事情做完了,可是,小蛮依然感到很伤感。
有一天,小蛮对杰夫说:“我想出去旅游。”
杰夫看着她无神的眼睛,说:“我这阵子忙完了,我陪你去。”
杰夫永远没有忙完的时候,于是有一天小蛮背着背包,不告而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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