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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9 12:00:1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1,蓝天,白云

    我曾经和正在倾听那些吟咏蓝天与白云的歌谣,它们加剧我内心的酸痛和绝望。因为现在我很少有机会见到它们。许多浩浩荡荡的现象乃至词语,就这样或是那样的被人们的视线和感官给弄模糊了。很多事物已经变得有名无实,真正的意义却在它们自己的名字背后一泻千里。肆无忌惮、醉生梦死地存在,要么繁荣,要么枯萎。惟其力排众议,才能抵达真相。

    星期三下午的马路上尘土飞扬。各式各样的机械野驴般地撒泼。很多城市的街道已经失去白昼的概念,包括我正漫游着的这个破落不堪的内陆县城。从各条里弄里蹿出的飞车党徒们纠集在一起,密谋挤兑掉往日铁马金戈的英雄。尚具廉耻心态的马们早就知趣地隐退,而恬不知耻的那一部分,最终沦为白领女人和电影明星们的宠物,供他们练习淫荡和表演之用。骑手热爱摩托车。世界变了样。猫或者狗们早已经幸福地睡进美女的乳波里,披金戴银地生活。人模狗样这个词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意思,所以应该换成狗样人模。

    昨天依然是阴天。专管摁小区车道门按纽的吴老头打电话叫我去他那拿东西,是去年秋天的二百三十三,汇款单上没有附加的利息。闲聊时吴老头愤愤地说,刚才马瘌痢的大奔里又换了一个女人。吴老头有个比较夸张的说法,讲阴天马秃子的车一回来,哪怕车窗紧闭,也会散发出阵阵挖心的恶臭。所以每次给马老板开门,老人家都得重温一下他的龟息大法。基于此,我明白了为什么老瞎子博尔赫斯总能够遭遇到另外一个自己。也基于此,看小区大门的吴老头曾经抑郁地朗诵过类似海子般豪壮的诗句:阴天,马瘌痢的头上要发出阵阵地恶臭。

    其实他应该容忍马秃子和那新换的乘车小姐之间或许有爱情存在,虽然在那个女人之外他还有一个法律意义上的老婆。可是一纸婚证又能怎样,那不过是多年以来公共意志的积习。由一些不知姓名的人发明、修订和完善的,之后他们陆续都死了,却要后人都按照他们的意志来活下去。所以说,吴老头拿这样的条文去和马先生的爱情说事是很不公平的。

    人间非此及彼。又非彼及此。我们的身体里很多个自己。像是天空上存在过的九个太阳。地上枯荣着的七片树叶。观音的一千只手。这样的天气,成为今天我的暴烈与柔情、热爱与厌恶的根源。这导致了我在一个阴天的下午跟叨叨不休的吴老头说了声再见。然后就一头扎进这个小城的肺腑里,沿着一条污浊的街道缓缓行走,走累了我只能坐下。却忽然对着满街的行人破口大骂,脏话连篇。

    也可能不是天气的因素。齐腰的深夜里,我是多么怀念我曾见识过的白云与蓝天。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我们像春天一样……可是现在我却只能怀揣着梦境里的快乐混迹于市井。为什么我总能不假思索地表达出我对这个世界的轻蔑与厌恶?我讨厌自己具备了这个功能,可是狗日的,他妈的,它们就好象是一条呼吸管道那样时时扼制着我,日复一日。

    所以我总是心怀歹念,我想伺机离开人群,迅速逃离出这个喧嚣的城池,如同一头畜生那样,回到它从前生长的深山老林里去。事实上不走也是死。人生何尝不是一整场十足的失望和虚妄?

    在沉闷的房子里,隔着窗棂看那地上的月光。其实冷的缓的它们都是李白嘴里的那些霜。春天又何妨?一些藤子逾越出木架,横穿丝网伸延到藤萝架边的杂树上。它们的姿势像极了风里雨里苦苦挣扎哀号着的我们。我们顺着成长的枝叶在生命里游荡,攀延,并为自己能再次获取胜利而梳妆打扮。

    胜利了我们就在大街上疯狂奔跑,让老人和孩子跟不上我们的速度。但我们的丑陋却可以使得我们变得更加勇敢,直到彼此的面孔被时间风干。弹掉夜晚的最后一个烟屁股时终于想起当年曾经翻过一本关于禅的闲书,说世界是戏院,生命是孤岛,四周浊浪滔天。自生自灭才是活着的至高境界。



    2,湖泊,大海

    在湖边沉思是有害的。因为湖边除了湖一无所有。

    如同梭罗在瓦尔登湖边所做的一切,十分可疑。即使现在看来还奇迹般地显示出某种可疑的痕迹。据说他对湖泊的接触是有预谋的。当年他那么张罗着,执意要去湖边沉思,让人觉得他好象是迫不及待地要去湖边做一场可笑的演出。像湖南农民爱国者不欢迎横披日寇国旗的演员那样,我们可以把梭罗急着要去湖边沉思也当成一种蹩脚的表演来进行抵触。除此之外我们将不明所以所获寥寥。所以,沉思也不过是个比较搞笑的词语。

    尽管如此,2003年冬天的一个黄昏,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坐到了一个可以被称之为湖的水边。当时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我想我绝对不会像梭罗那样傻逼,更不会进入到那些傻逼极了的思考状态中去。至今我仍然固执地怀疑,任何性质的思考充其量也就是一只水鸟的嘶叫或者一头畜生的哀号罢了。

    冬天的水域周围有股难以形容的阴凉。风像缕缕孤魂那样从湖底爬上来,纠集成看不见的方队向四周开辟疆场。它们企图入侵并征服我,如愿以偿。只是在湖泊面前,它们却表现得那么脆弱,易损,甚至比我还不堪一击。

    湖泊无视我的存在,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怜悯。事实上我也不怎么需要。我来湖边之前就是决定要把自己作践到底的。混在人群里,我长得并不搞笑,不过单独坐在冬天的湖边,像不像个傻逼就很难辩解了。

    然后,我就看见水波阵阵拍击湖岸,听到一种缓缓倒塌和溃败的声音,体会到寒冷和饥饿之间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连接,还有,整个的我,正在被风挤压,被湖缩小,局部的我,或爆裂,或消融。

    更多时候,更多人在这样的思考里跳舞,雕刻,书写,然后让更多更多的主义与精神泛滥成灾,充斥于多得不能再多的文学作品和历史文献里,传之于世,地久天长。有如梭罗。其实这个时候,任何所谓的思考和坚持都是十分可疑非常愚蠢的。

    面朝湖泊,我是个地地道道的自我作践者、失败者。而且还只能是败了又败,一败再败。贱货的下场基本上就这样。只是既然事实如此,失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在湖边思考是有害的,因为沉思者将冒着把表演沉思以及仅有沉思的愿望当作思考的本身来看待。这很危险。

    所以终有一天,终有一天我会面朝大海。


    3,城市,乡村

    我们不能无视任何一个乡村或者城市的存在,尽管这个标题早就已经有了雷同且腐朽的嫌疑。

    但我不想把它仅仅写在标题上面,作为招徕读者的商标,那样做不但过分而且猖狂。关于城市,我总是显得言辞过激甚至语无伦次。可我总觉得自己很有责任来写它,当然,要简洁。

    现在中国的每一个城市几乎每天都在改变,而且它们的变化是惊人的。我总是无法了解到任何一座城池的内涵,因为我无法在短短的二十二年里就猖狂地说我读懂了某个城市,更何况它们毕竟是一座座真实存在着的城池啊。它们独一无二。

    我也不知道一些所谓的优秀作家们究竟从哪弄来的一双双锐利的眼睛:短短数月的深居简出就可以把一座座巨大的城池收集在他们的大作里——而且,而且那些作品确实辞藻华丽,耀武扬威——可是,可是实际上呢,实际上很多城市不过是条脏兮兮的母狗。

    2001年,我曾在上海宝山的一个小乡村里呆过两个多月。那个地方临海很近。风花雪月里面的风,在那里篡夺王位当上了暴君。尤其是夜里,它以巡视其臣民的亲政方式君临天下,骄狂纵横,令人发指。

    那个小村庄很安详地俯卧在上海市宝山区的版图上面,有条污臭的小水沟横穿它的腹部。一些似被规划又不象被规划过的乡村建筑横七竖八的挺立在三町沟上面,象一片片漂浮在死水里的枯叶。一有风雨到来,整个村庄都会在风里雨里飘动摇晃。如果是阴天,即使是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到了那个地方,也总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莫名的警惕和庆幸,还有就是毫无生气满目荒凉……

    离开上海已经两年多了,这两年里,我偶尔可以选择在礼拜六或者星期天的下午回去看看,那是个绝大部分上海人叫不出来名字的地方,不过我知道,它叫三町沟。从三泉路坐719可以直接到达。车一停,以前我租住的小楼房和一些扭曲的老柳树就互相依靠,历历在目。 倘若不幸碰到什么下雨的天气,一些小楼的过道里,总会挂满许多潮湿的衣裳。


    4,伤痕,旅痕

    我是突然之间决定离家出走的。只带了一本书。书的名字让我厌倦。独行的旅人在火车上都适合一个词语:疲倦。

    每一个站台,我都分外注意那些上火车的人们,他们很快乐或者很感伤的上来。我力图猜测他们每一个人的内心。有时,我与他们并肩而坐,偶尔寒暄,或者沉默。手中的书始终没有机会被我打开。不是没有心情阅读,而是,怕,一打开,自己就会象每一个擦肩而过的站台一样:又老去一次。

    记得又一次在上海的静安寺里面游走。门票是40元。相当于4包金上海。我进去左拐右拐的最后发现自己迷上了那口大钟。管理人员在他那张打印机般热情的脸上打印出一个精美的微笑对我说,敲吧,10块钱敲一下。我给了他10元。兴致勃勃地走到钟跟前,刚刚伸手,忽然没了欲望。因为忽然觉得,这口钟,无论我怎么敲它,那声音都会迅速逝去......

    有天晚上,醉醺醺地告别了那几个酒虫,一路晃晃悠悠地哼着一首童谣。由于喝醉,声音很高,又由于唱歌,我想流泪。一个警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跟他走。到了局子里,我看见一大堆衣衫不整的他的同行们在用一副纸牌赌着钱。拐角处有位穿着很文雅的女打字员坐在电脑前面,微笑着与她亲爱的罪犯们聊着天。

    那个女警察肩膀上面的警衔金光闪闪呀金光闪闪。假的!-----那个带我进局子里面的警察把他的桌子一拍。我说,假的,都是假的。他说,你的暂住证是假的!你妈的.....

    望着横流的物欲,泛滥的爱情,常常可以想起我们的童年。虽然记忆很贫穷,但是却很干净。

    那时候
    我们的外套上也有补丁
    但却从未补到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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