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玉

邢程语思

我手里把玩着一枚玉环，翠绿通透的胚体内杂乱地点缀着乳白色的姜花。在搓弄它时感觉有水从中渗出，捏上去软软的滑滑的，很嫩的感觉。这枚玉的来历是源于去年的六月下旬，我偷空去西安洄梦。游至华清池到秦皇陵一段，导游说是到蓝田玉的加工基地驻一下，可以买到廉价且实惠的蓝田玉。早就听闻蓝田玉的美名：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玉暖日生烟。不知道这蓝田美玉是如何生得清烟？亲自一探，也没看出个什么明堂来…看来这美玉之美也是不在乎玉而在乎人啊！心有漪丽，哪怕是块顽石，也能看出异彩;胸无点墨，即使再稀罕的宝石，也不过用来葺屋铺路。在玉石市场冲杀了三巡，也没找到心仪的玉饰，正浸渍于索玉无缘。忽被一阿姨叫住，千般述说，终于劝得我买下两块玉饰，一则是粉白色玉镯，一则是手中这枚相思扣。玉镯己送于母亲，玉环则无人可送留在身边。得此玉后，常常把玩于手中，是因听说这玉往往是通灵的，你用它久了，其中的花纹还会扩散开来。千变万化，其乐无穷。但因工作中时有磕碰久事，恐毁于非意，遂将之系于竹笛穗下，每奏笛之时但见翠色映于袖下，或返阳光，辉耀非常。后忙于事务，废笛道，久不见之，遂忘。而后迁调新司，清闲无度，复又拾起，日日不离，虽未见内中变化，但消暑避燥之功，不可没也。语思者慕玉，尝凿之于深山，涤之于瀚海，贴目而窥日，涣酒而饮月。历十载，玉化天人，投怀认夫，言前世之妻。问前世者吾谁？答：《皮克马立翁》。遂纳之，取名玉环，又名翠花。翠花善食，问之所喜。答曰《酸菜》。大乐，此菜吾甚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