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在泉州时,暮春天气,独行山野,已过了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光景.正绿肥红瘦,更添年少强愁,竟立止幽谷,发日月悠悠的情思.
满谷的栀子盛开,清新的香馨欲人落泪.
洁白的花朵或肥硕或伶仃,都开在寂寞中.也许只有我的目光触及过,呵!这些历经风雨的生命,在这僻静的一隅,竟因了一个失意者的偶遇,而忽然大放异采了.我坐在花丛中,停止了思虑,也如同是一株栀子.
我们何尚不也是一株生于僻野的栀子?
先是令人心碎的洁白,风雨过后,发黄枯萎,凋残是一个类似永恒的悲伤的过程------甚至开放也是如此.
但栀子竟永恒开成栀子,洁白开始,然后还是从洁白开始,永远是从洁白开始......
读鲁迅的散文,看到这样的句子:"猩红的栀子",是灯罩上的图案,猩红的怎能是栀子?
我没有见过猩红的栀子.
也许是海上任阜长的栀子吧?这是不曾凋落的精神?
只是改了颜色.
猩红的栀子.不同于我幽谷见过的,早经凋落的,那洁白的叹息.
永不凋落吗,这猩红的栀子?
猩红的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