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于距离中暗哑

冰燕

一连几天读到距离这个词。感觉所有不合时宜的落差都可以由这一个词语而解释得完美。实在奇妙得紧。
　　我们作为生存在这个领域里的一个份子都必定以主动或被动的身份承担制造距离的责任。在知晓了这个亘古不变的原理时我的手指突然因恐慌而发抖。这是否表示我们在接近彼此的同时也无法摆脱距离的诅咒。因为我们每一秒钟呼吸的空气都在提醒我们永无法不存在任何空隙地拥抱。我们面对着彼此的同时其实距离早已经产生。多么可怕。
　　关于在距离中堕落的激情这个论题的诠释，我打算借由一部影片来完成。《钢琴教师》。影片中的钢琴女教师与她的学生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都以密不可分的姿态在诉说激情。因为这种欲望太过汹涌而致使他们在接触彼此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弄伤对方与自己。曾经听过一句对这部影片的概括：剧中的师生的交往过程更像是一场角逐。那便是了。既然是角逐那便注定要存在一些拉扯与距离才能让它的过程长久。只可惜这种拉扯与距离激烈到不可自拔时它决绝的结局也已不可改变。
　　最后女教师用刀狠狠刺在自己胸膛，匆匆离开音乐厅。影片的戛然而止致使他们的距离终于因为无限伸延而断裂。

　　在我家的隔壁居住着一对夫妻。他们结婚近十五年。十五年的相对足够让他们了解彼此身上的每一处空缺与凸兀。常常我见到他们相伴出游的时候以为他们的婚姻足够美满了。然而每回归家他们在屋中惊天动地的争吵马上推翻我幼稚的愿想。
　　略微注意一下他们争吵的内容不难发现其实每一次的争吵都大同小异。因为相伴出游的这样紧密的机会而使他们个性中的矛盾在一些小事物上引发得不可收拾。并且他们乐意用到“结婚这么多年了还……”类似的句式。其实他们的言辞愈激昂便愈加体现他们可悲的不能自持。
　　因为婚姻这样一个减少距离的假象而使他们认清对方的同时忽略了自己真正所想要的。大多数人以为将对方绑在身边便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怀疑与磨擦。事实证明他们的心之间存在的距离连婚姻也无能为力。

　　讲了这些后我想说点轻松的话题。现在我在写字的同时妈妈正在房间里打扫卫生。于是她握着拖把的手的每一次移动都必须让我付出移开身重新整理思路的代价。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放置在桌边的花瓶由我们相互退让的身影撞落在地。那一声清脆的破碎让这场打扫留下极其狼狈的败笔。
　　我还记得花瓶处于我们之间时的安然稳固。但是这种安稳终于在距离拉近时破灭。
　　我与妈妈同声责怪对方：怎么离花瓶这样近。这样了无生趣的对白也可与距离有关，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我忘记我究竟是想说激情在距离拉近时暗哑还是激情在距离遥远时暗哑了。
　　总之有《花样年华》中梁朝伟与张曼玉的５米距离也可造成一些错身而过的事例；总之一些有缘千里来相会的事例也广为流传。
　　总之我真正想说的是辨清自己的立足点所在地比望着远处近处的某个人比较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