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梦（二）

紫硯墨羽

　　〔雨夜〕——夜雨绵绵／我的愁緒绵绵／可砎砌旁的小虫儿啊／声调为何这般幽怨／莫非牠滿怀心事／与我愁绪一样／安居思危　感到前途的茫然……∥

　　此刻，他想起了他所写的、情调与〔雨夜〕截然不同的一首诗，不禁哑然苦笑，摇了摇头。他记得很清楚，诗是这样写的：〔渡琼州海峡〕——車尾尘消，舟头缆解，茫茫海路。望波湧浪伏，热血千度：扎根宝島，抒怀情愫。回击“唯书”，批臭“镀金”，撑起防修擎天柱。别油城，吻故乡沃土，昂首迈步。
     雏鹰展翅学翔，幼苗在风雨中成树。足迹遍天涯，志存海角；磨茧层层，晒黑皮肤。待凯歌喧，重登油城，捷报飘扬十字路。惊闻鼓，看秀英咫岸，歌酣旌舞。

    “啊！油城！我的第二故乡。幼小就在你的土地上长大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你温热的怀抱，又再听到你那熟悉的“摇篮曲”……

    他那仍天真稚嫩的目光流露出渴望与希冀。此时此刻，他多么想变成一只海鸟，展开双翼，飞向蓝天，飞过大海，飞向他的故乡……

　　雨依然淅淅沥沥地轻敲着瓦面；野地里的虫声蛙声依然起劲地奏鳴着。

    他终于感到疲倦了。拖着疲沓的步子，踱到了硬木板铺旁，一个倒仰，躺到了床上。偎着缺乏弹性的枕头，他把双腿挪成二郎腿架在破棉被上微颤不止。“嚓——！”劣质的烟草味在火柴撞击声后，由一个个直上的圈扩散到四面八方，很快地充斥着整间房。他瞄了瞄桌上的闹钟，短针正指着“三”字。他侧翻了个身，顺手掐灭了烟头，眯上眼……

     ——春的风，夏的光 ，秋的味 ，冬的寒……
     高骨黎木叶随着飞机草花冉冉伸腰……
     椰果伴着三瓣橡胶树叶瑟瑟飘落入了土地的腹……
     黑夜刚离去，星星又在天河中咧嘴偷笑……
     白昼刚离去，大地又受到晖的热吻……
     万类在旋转，旋转着，悠悠地挂在宇宙的空隙之间……
     一切飞快地变幻—— 出现了，消失了，凸起了，凹下了……
     随着如此朝朝地伸头、拔芽、呼吸、长大、壮实；又随着如此朝朝地熏闷、萎缩、枯萎、光秃、老化……
     多了“新”在地上，增了“旧”在骸下……
     如此如此 ，一番一番， 一番又一番……
     他听见了，他看到了——

    “唉——！”女蜗仰天长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怪丫！”
    “呀——！”玉帝惊呼：“怎料如此……，呜呼！”
      经久不息的捶胸顿足……

    “哈哈！”龙王拈苏仰天笑：“不怕！不怕！海水何曾怕陆架！世间如此变化，难道天上又有新鲜玩意不成?！呵，哈哈哈…….！”
    “啊！”龙王突然目瞪口呆，惊慌起来，他分明地看见了雷公电母满面怒容地瞪着自巳，杀气腾腾地出现在天边。
    “小辈如此放肆，竟敢辱我天庭，玉帝派我等收拾你来了。”雷公怒火冲天。
    “老家伙岂敢夸海口，怕是活腻了吧。”电母娘娘怒发冲冠：“不必劳驾雷公公，还是奴来收拾他。”
    “刷——！”
　　“轰——！”
     顿时，雷叱电霹。雳声电球飞灼，闪处利剑寒逼……

     静止。
     海面——龙苏呈红浮浪间，龟鱼虾蟹肚朝天，海马伸直了四蹄，海猪肚皮圆碌碌…….。一时，死鱼烂虾之秽气，冲霄而起。
    “哇！哇！哇！此味何处源起？！”玉帝怒问。
    “回玉帝，此乃系水晶宫遭劫。”巡天大神呈罢，嚓声合股，九十度弓退。
    “慢！召山神地爷，用劈山斧、填海锄掩捂污秽。”玉帝一时感到内疚，想不到一时气愤，竟堪然灭了水族。
    “喳！”巡天大神又一个九十度弓退。
     ……
　　 于是陆地万物鼓起保命之气，較海浪之速足，赛水头之迅腿……
　　 于又是，“救命！救命！”之声不絕于耳……
　　 于又又是，百兽比绝命之声，千禽竟力歇之沉息，万树赛潜水之功底，万猿恨母生……

      多少年，一切又重现，一下又一下，两次又三番……
      陆的钻到海，海的爬上陆……
      新的松，新的柏，新的枫……，又巍然傲立在煤的顶端。
      一切，又有了生气——
      恐龙的绝种，大象放心地横冲直撞。
      麒麟的成灰，斑马威风地在荒野上展开四蹄。
      凤凰的失踪，遗下了衣裳被孔雀捡起。
      不大变的是，家猪和野猪都有长长的嘴，只不过是牙齿有所区别。
      鸡还是鸡，也不过失去了先前的野性，而且，和鸭鹅做了邻居。
      蚂蚁是小过先前，却不遗憾了，因为力气增加了。
      蟹的背多了花纹，却也不再抱怨了，以前的牛是恶了点。而牛的毛和猪的毛都短了。
      蜜蜂扎了时髦的腰。
      还有一成不变的是，兔的别墅还是悬挂着“嫦娥奔月图”。每到八月十五就在大会上炫耀祖先的“殊荣”。
     而狗呢？还是那么喜欢摇尾巴。
     猿的“灭”，万类的主宰者——人，极智慧地闪着光夺得了宇下的一切——万能的源。

     随着这一切的幻现幻变，他听到了震撼的泣声和笑声。
     他醒了，在黑夜中跳起来。眨了眨眼，眼前黑黝黝的。他想，这梦中的情景真奇异。他再也睡不着了。摸到桌前，点亮了煤油灯，拿出纸笔，又写下一首诗。

    〔 梦〕—— 旧尘叠起九霄腾，秽熏玉帝头昏沉。乍缩阎王手中笔，惊杀时光一老人。

     后记：哈哈！不知是否神差鬼使，十一年前竟写下此篇不伦不类且怪异的文章，真使我惊讶。这难道真的是我写的吗？是的，白纸黑字！我只好细心地重看了一遍。看过之后，觉得，虽然文章写得离奇怪异，但似乎有点寓意呢？！由此，我重抄了这篇怪文。抄完之后，还有点余兴。在此，为我一位曾同去过海南修整地球的朋友赠一首诗，以示感慨。

    〔海南忆〕—— 童心稚气当年，欲创英雄业绩。五指山麓遍足迹，失物何处寻觅？几载耕耘磨砺 ，堪叹生涯几许；苦辣甜酸皆历历，最是思乡心戚。

    有位去过海南的朋友对我说：“唉！去了几年海南，不但失去了最宝贵的青春，而且在今天被人看低。因为，在今天的世界里，文化是多么重要，可我正缺少它。”我对他引用我一位朋友的诗——俏眉何挂悲与忧，年华未衰气横秋。尚留五湖和明月，怎愁无处下金钩。甘罗十二为丞相，姜公八十封公侯。时运自己来创造，莫效阮籍苦穷途。

     ——1985年6月重抄兼改

    朋友！你觉不觉得这梦离奇且含有“水份”。可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就是要把这真也好，“水份”也罢的梦“现世”。啥目的？啥意思？有啥用？我不在乎。我费了这么多墨水，在这之前，还不夠一巴掌的人看呢。祝诸位看过此文的朋友也能发一些怪异的梦，与大伙分享。祝开心！

苍雪漫天

这个梦，真可谓气势磅礴！ 欣赏好文，期待更多佳作！

逦清定律

咱也做梦，就是醒后记不清了，墨羽这梦有气势

幽幽灵枫儿

这梦，其实蛮丰富的

回流

这次倒是秦淮儿女的味道了……

话说刚改革开放那会的海南、还真是风雨如晦阿……

紫硯墨羽

谢回流小弟雅赏、注评！
小弟住在海南亦或曾游过？！
呵呵，话讲回头，改革开放时，雷ד汽車事件”的是风雨交加～～～。可小弟才二十岁，那时还未出世，想必是听父辈讲述或寻章索旧闻？！问好！

紫硯墨羽

::: 在 苍雪漫天 的贴子提到 :::
这个梦，真可谓气势磅礴！ 欣赏好文，期待更多佳作！

谢苍雪版主欣赏！
呵呵，谬赞了。我会努力的。再谢并问好！

紫硯墨羽

::: 在 逦清定律 的贴子提到 :::
咱也做梦，就是醒后记不清了，墨羽这梦有气势

呵呵，大诗姐想蒙小弟。梦可何其多，安有全忘之理？！怕是不屑写些如我此类无聊东西罢？！
什么“气势”，胡言乱道罢了。但这话还是让小弟我乐颠暈了。
再奉香茶。

紫硯墨羽

::: 在 幽幽灵枫儿 的贴子提到 :::
这梦，其实蛮丰富的

呵呵，谢灵枫儿读这“梦”！是“丰富”，可大都是胡侃乱道。
问好姑娘！

ye2403

这梦好，有李白的浪漫主义情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