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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喝彩
他再一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他那七八平米的小屋.屋里还是那一张
铁架的单人床;一个破旧的写字台,这是他从旧物市场用很低的价格买来
的;还有就是两把破椅子,一把放在写字台的前面,一把的上面堆着几件
脏衣服.这就是他不能再熟悉的屋子,不能再熟知的几件家当.
他把手里的档案袋甩在写字台上,一屁股坐在了破椅子上.他伸手拿起了
桌上的烟盒,才发现里面已经是空的了.他"唉"了一声.开始静静的看着
那个放在桌上的档案袋.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如此心情的回来了.这两个月来,几乎每一次都是
如此.他都觉得应该适应了.可是每一次他发现了一个机会的时候,他总
又会信心百倍的走出去.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问题.每一次,他
都精神万分的抱着这个档案袋走进出版社的大门,当他满心兴奋的介绍
完自己的作品后,迎来的总是那一成不变的拒绝."同志,你的作品写的
不错.可是我们出版社是要盈利的,你这种艺术性的作品没有市场啊.
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他不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抱着自己的心血,
承受着又一次的拒绝."我怎么就狗改不了吃屎呢?"他只能无奈了.
他甩了甩头.慢慢的打开档案袋,把自己的孩子捧了出来.看着自己的每一字
每一句的心血,他现在只能摇头和无奈.
难道这个世界不需要艺术了?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可是他又马上的做答了.
不,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世界都应该需要艺术的.这个答案永远是他进行下去
的动力.
他的一些朋友劝过他,为什么不去写那些赚钱文学呢?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
么窘迫呢?可是他总是不屑的回答,我写过,我也见过很多的钱,但我现在无比
的厌恶了,那种散发出来的味道,让我无法生存.我需要新鲜的空气.
他又开始咳了,而且更加重了.不停的咳着,几乎让他无法喘息.他喝了一口水,
凉的,稍微让咳嗽缓和了一些.他看到了床边的两包方便面,他才意思到自己
跑了一天,还什么都没吃呢.水壶里没有热水了,他只有把调料倒在面上,慢慢
的嚼着.慢慢的,慢慢的,他觉得这硬硬的方便面未必没有牛排美味呢.
他又咳了,又是不停的很长时间.他习惯了.他总庆幸的对自己说,幸好咳嗽不会
要了我的命.
他拿出纸,精心的铺在桌子上.开始为他的宝贝写最后的序言了.他的双眉舒展了,
他的眼睛充满了神采.
"无人喝彩"他写下了题目.他目光停滞了一下."自从开始写作,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作品写了很多,称赞也听了很多,钱也挣过很多.也许我应该满足吧?可是,不是.
我还没有等到给我的喝彩...."他眉间颤动着,他的眼光闪动着.他的笔尖刷刷的
和纸磨擦着,似乎可以磨出火花."...每当我闭着眼睛抱着她,我的耳边都会响起
无边的喝彩.那是为艺术的正名,为追求艺术的肯定.这是我所追求的空气!"
他放下了笔.又把他的宝贝抱起,放在胸口,让自己四肢尽量舒展的躺在床上.
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2001.5.4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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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为爱-----爱为今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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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1-5-4 07:5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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