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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子花开了,最后一场冷从春天抽离。沉默,在花落的午夜随着雨滴敲打檐下的青石。
绿在眼前堆积如云,那些不愿离开枝头的黄了的叶子,被风抖落得满地都是。山里,谁为
他清扫这满目愁绪!
白天与夜里的鸟鸣一样吗?由远及近侧着门缝钻进来的悲凉附在厚厚的棉被上,我感
觉到了一丝丝春的流逝,梦的遥远,以至于整个身子连同那些奢侈的梦境越来越虚,漂浮着
没有着处。
夜很静,一个人睡在十三间破败的瓦房中。我也很静,静得就跟死去了一样。我清楚的
看见自己仰躺在床上翻弄着过往,守着这凋敝的祖业做着一些辉煌的梦。
田间最先绿起来是些杂草。清明菜、荠菜都已开花结籽了。机耕道两旁开得最旺的是刺
花。二十多年了,这条路一直就这样坑坑洼洼的,至今也没铺成水泥路。一拨又一拨的流转
土地的行如过客。如果你是诗人,不妨来此一游,这里可以让你找到广袤的荒凉和久违的寂
寞与忧伤!
春花虽谢,山里却是热闹的。争春的绿,争鸣的鸟和那娴静的阳光都有些热血沸腾,只
是不知有谁能为此感动!
院子树上挂满了青涩的果,不知到了秋天会不会有收获。站在树下看久了,连日子都有
了些涩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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