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散文诗系列之蜀道难》

一樽醽醁

《我的散文诗系列之蜀道难》

青衫磊落蜀道行，
我仗剑高歌，
在澒洞渊深的梦幻里，
一路向西，
要去征服天府之国，
成都天城。

蚕丛又如何？
鱼凫又怎样？
还有手执巨斧的五丁。
斩落的石屑，
化作了天边的云彩，
在一堆又一堆的璀璨中间，
我看到了那个不羁的谪仙人。

万仞摩云风如剑，
一骑昂藏士子心。
我攀援在崔嵬的峭壁，
松涛鼓荡，
激若万马奔腾，
将天边的星宿，
吹得摇摇欲坠，
要跌入那岚雾迷蒙的天坑。

猿声凄厉，
子规声声，
我仿佛看到了飞溅的泪水，
还有啼血的呻吟。
山魈如同鬼影，
磨牙吮血，
气势罡凌。
那连绵未绝的，
哪里是山，
分明是鬼域化外，
突兀地降临。

蜿蜒崎岖，
坎坷嵚崟。
我每踏出一步，
汗如浆涌，
如履薄冰。
巉刻峻极的峰峦啊，
跟谁较劲一样地威风凛凛，
半点的亏都不能够包容，
仿佛就是要让世人看一看，
自己的狰狞。

停足勒辔的张文琮先生，
抚膺长叹的萧世缵先生，
伫立在蜀道艰难处，
不再前行。
呵呵！
蜀道难，
难于上青天，
尔来四万八千岁，
谁置峥嵘绝世间。
这些震古烁今的诗词，
我吟咏的涕泪飞奔。

我也停止了攀登，
手脚处的斑斑血痕，
让我不得不掩息自己的雄心。
翻着雪浪的泉流，
在渊壑深处淙淙作响，
风从翠绿的最浓里卷来，
吹冷了我汗流浃背的身体，
忍不住抽着隐隐的寒噤。

回去吧！
我收拾好行装，
在九转回肠的羁途上，
侧身怅望，
嗟讶沉吟。
正扼腕之时，
突然一声惊雷，
我如梦初醒，
在恍惚与镇定之交，
泪水，
已然丰盈。

---周建涛
---2016年12月27日
于吴江松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