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系列之我只是讨厌屈服》下

一樽醽醁

《我的故事系列之我只是讨厌屈服》下

今天是九月五日，明天是九月六日，原来，是G20国峰会召开的日子，我在手机网络上看到过这一则新闻。
原来，九月五日，不是一个平常的日子，是G20国峰会召开的前一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要不然，这么多的保安，特警，不如临大敌还待怎么样？
对不起，请你将你的旅行包打开，我们要检查。我的前面，出现了三个人。
我正在看《三国演义》，是随便翻的，正好翻到了王允利用貂婵巧使连环计的那一章节。
我一抬头，原来是那个要求妇女喝奶瓶里的奶粉的那个女保安，另外两个则是荷枪实弹的男特警。
我刚刚被检查了第二遍的。我大声地对这个女保安说，那两个检查我的保安人员还在候车厅呢，就是那两个，头上是扎着长辫子的女保安。
对不起，请配合。那个女保安连眼睛都不眨，更别说随着我手指的方向去张望呢。
我不！我倔强地将书合了起来，盯着这个女保安。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一个特警将两只脚并拢，两只手端着的冲锋枪很是威武地朝前一拱，那架势，足可让人掉去三分胆。
如果你不愿意将你的行旅包打开，我们有权利自己动手。另一个特警很是不客气地对我说，在说的过程中，两只粗壮的胳膊也不由分说地用力紧了紧枪杆。
女保安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认真地看着我一一将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水瓶的盖是经过拧过的，所以，她并没有要求我再去喝矿泉水瓶里的水了，因为，再喝，就见底了。
但是她看到了盛韭菜合子透明的饭盒。
这是什么？她指着那盒韭菜问我。
韭菜，我妈炒给我在路上吃的。我没好气地应答着。
请吃一口。
啥？这个也要吃一口？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娘的！我从内心唾骂着，但又不得不揭开盖子，用手在里面拈起一些韭菜，吃了一口，然后故意长吐了一口气，问，是不是韭菜味？
这两瓶大的可乐瓶装的，是什么？那个女保安根本就是油盐不侵，又指着我妈给我装好的两瓶糯米酒，对我说，请各自品尝一下，好吗？
我只能顺从。
整个过程，能有十分钟之久，大到旅行包，小到面巾纸，女保安都细细地查看了一遍，才放心地去查下一个乘客了。
就这样，我在候车室里，被查过来，查过去，折腾了三遍，弄得喝了太多水，尿都给憋得难受。
我背起包，朝候车厅的厕所走去。
厕所里，人满为患，都在忿恨着被搜查的经历。
妈的，就知道欺负老实人，他们大人物开会关我们什么事，连饼干盒子都要打开来看。
还不是，我连蛋糕，都吃了一口，那可是我儿子的生日蛋糕呢。
切！我给我老爸带的白酒，我又不能喝酒，一喝就晕，还不是强行让我喝了一口。
没天理了，怎么整成这个样子呢？
是呀！他们开他们的会，在杭州，还没有保安看着么？管到这么远了。
人家是官，我们是老百姓，官说放一个屁都会臭着他们，就不能让我们老百姓放屁的。
诸如此类，沸反盈天。
但是，一出厕所，便没有人再乱唠叨了。
候车厅里，特警人员气势嚣昂，不可一世。
我记得我三舅曾经养过七只黑色的山羊，因为很精心，所以那些山羊，只只都很健壮丰肥。
有一次，我看到他正在接待几个身穿某某大酒店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来买他的山羊。
那七只山羊被竹鞭着抽打着，一只挨着一只从斜着的木板上走到一辆大卡车的后厢里，一只紧挨着一只，不时地传来被抽打的咩咩的叫声。
我问三舅，你怎么卖了呢，养着多好呀！
卖了才有钱呀！三舅瞧着我说。
他们买了，干啥？我问三舅。
杀了给客人吃呀！三舅回答这句话的时候，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瞅着那一只紧挨着一只的山羊，陆陆续续地走向它们的宿命地，内心很是纠结，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仿佛看到了火车站候车厅里的乘客，包括我在内，如同这七只黑山羊一般，正一只紧挨着一只，被竹鞭子抽打着，走向大卡车的后厢。
我相当厌恶这个景象，可是，我却在这个景象里，不能自拔。

---周建涛
---2016年9月27日
于吴江松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