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渊明复活了!”
刚起床,电话里就传来主编激动的声音,“快去采访他,一定是一个独家新闻!!去迟了就被别人抢先了!!!”主编的声调简直颤抖了。
南山上,田园里,东篱边。
菊花飘香,彩蝶飞舞,霞光照耀。
“您是陶渊明先生吗?”我手拿话筒,肩扛摄像机。
“是也,”陶渊明态度冷淡。
“我是CCTV电视台记者,是您忠实的Fans,”我拉进了镜头,“我还会背您许多诗哪?”
“ 是焉?”陶渊明不太相信地看着我。
我摘朵菊花,轻吟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久在樊笼里,一去十三年’……”见其满脸含笑,不禁胆大妄为,诗祖面前弄平仄,“‘谁把官衙视樊笼,一丛野菊一陶瓮。悠然也学荷锄去,端的羲皇夕照中。’我还写了首诗,请先辈赐教。”
“唏嘘哉,后生可畏也!后生可畏也!!”其面露惊喜,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您‘不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此乃后世之耳熟能详之故事,可您为何哪?”见我受其影响,古一句,今一句;一会普通话,一会东晋话,笑了:“为了田园的风景,”他见我似懂非懂的样子,于是用刚学的普通话向我叙述当时的情况,沉浸在回忆当中 :
“‘陶县令,都邮大人已经来了。’官吏慌慌张张地叫我去见那小人。我怎么能去见他?坑害老百姓的乡里小儿。哼,我为官清正严明,怎能受他的差遣!于是我把官印‘通’的一声丢在了桌子上。”
陶渊明的脸渐渐暗淡下来:“我永远也忘不了他那一张嘴脸,尖酸而刻薄,于是,我大喊着‘不为五斗米折腰’,走出了黑暗的官场,去迎接新的未来与生活。”
“谢谢你的回答,我终于明白您当时的心情,大概您当时仍想念那丛菊花,舍不下将荒芜的田园吧。”
“是啊,做了多年的官,怎么不会厌倦那尘气冲天,勾心斗角的官场呢?也应回到自己的草庐去享受那‘飞鸟相与还’的雅致了。”
“哈哈哈哈! ”这笑声穿透了云雾,直上长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