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妈妈的祭日了,我和妹妹来到了妈妈的坟前,双双跪了下来,等阿訇念完几段古兰经之后,我和妹妹抱头痛哭,已是五年的生死离别了,时间过的好快!不惑之年的我,不由的又想起了历历往事......
我眼里含着泪,用小手使劲的平整那心爱的奖状,是的这次在二年级升学考试中我又考了第一名,因为那个差头生嫉妒,就把我的奖状团做一团,摔在地上飞快的跑了,我顾不得去追他,只顾快快的平整那张皱皱的奖状......
一会儿,丽苹气愤地跑过来大喊:"香草!黑蛋儿他们又在逗你妈了."我飞快的随她跑去.果然他们围着我妈又逗又笑,妈妈如痴如醉的唱着我们永远也听不懂的歌,我愤怒的冲上前去,掐住黑蛋儿的脖子和他撕打在一起,我疯狂的骂到:"混蛋!刚才我就没理你,今天算你找死,啊!"说着我咬住了他的手臂.他吓的向他的几个小哥们求救了:"快救我呀,香草疯了,香草也疯了,快跑吧!"然后他们一起飞快的跑去......
北方的冬天很寒冷,我们那时的年终考试,就是升学考试,每次考试我总能名列前茅,可是由于我母亲有间歇性的神经分裂症,再加上我们家里很穷,我和小弟的穿着也就非常的褴褛.
我上身穿着一件黄地,小红花的棉袄,前巾已经很脏了,袄边也已经露出了棉花;下身穿一条蓝色的棉裤,膝盖也露了点棉花,裤腿角也磨破了,脚上穿着一双别人送给的超大的旧棉靴,梳着两个不太整齐的羊角辫,小脸脏兮兮的,高高的鼻梁,小小的嘴巴,两只天真的大眼睛还不懂世间的沧桑,真是个无忧无虑的疯丫头.
小弟和小妹的穿着和我差不多,照顾妈妈和弟弟妹妹也是我的生活之一,妈妈好的时候和好人一样,可是一点小小的伤害就会激发她的病,可人总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呀!只要村里有人吵架多数和我妈妈有关,真不明白,那些没病的人们为什么总是和我妈妈计较呢?难道他们也有病吗?
还记得有一次,我们村里的一个泼妇和我妈妈吵了起来,她可是我们村里有名的泼妇,身体胖胖的,脸黑黑的,眼睛小小的,嘴大大的,鼻子扁扁的难看极了,简直象个大黑熊,因为她的蛮横,村里没人愿理她.看到她和我妈妈吵,我很生气,于是我愤愤地看着她,她看我来了就大声吼道:"我和疯子吵架管你小孩子屁事呀,快滚!"她的话把我激怒了,因为我最不愿意听到别人喊我妈妈"疯子"了,愤怒的我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和他撕打在一起,她的块头很大,一下子就把我按到了她的腿上,狠狠的抓住了我的头发,我死死的咬住了她的大腿,她不放手,我也不松口,我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脱落,我的牙也已经发酸了,快咬不住了,但我仍坚持着,坚持着......妈妈在一旁大喊"救命",只到男人们来了才把我们拉开,我捂着自己的头,摸下一把头发,但是我一滴眼泪也没掉,不知不觉"疯丫头"已经是我的代号了.
那时侯,我的确是疯,男孩子们会的我基本上都会,春天榆钱下来的时候,别的男孩子们都上树撸榆钱,我小弟太小,上不去树,就馋的哭.于是我就自己爬树给小弟去撸,虽说爬的很吃力,我使出浑身的力气,终于可以爬上去.黑蛋他们看我也上了树,就在树下欺负我弟弟,还冲树上喊:"假小子,疯丫头,疯香草."好不容易上来的我,反正不能再下去吧,我只有快速的撸,再折下一棵榆钱比较密的小枝咬在嘴里,然后尽快的回到地面,可那帮坏家伙怕我和他们算帐,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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