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痛的边缘

卡斯比亚

天地多么辽阔
人群多么寂寞
我们只能以爱
相互取暖

　　当你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顿时有了种圆满的感觉－－在收到这么多朋友的生日祝福后，竟然还有你的问候和祝福！
　　我并没有询问你现在的联系方式，我梦想你会象二年前一样不断的打电话给我，温柔地说小利我好喜欢你啊！我在你心中羞涩沉默如夜幕的天空。
　　互道晚安之后，我想你终究不象以前那样爱我了吧？刚刚在电话中你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再联系。”，而在二年前，你从来没有主动挂过电话。哪怕没有什么话说，你也静静地听着我的呼吸声。
　　想想自己真傻！二年，虽然不是沧海桑田，但我还是以前的我吗？你还是曾经的你吗？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当时跟你分手。我当时太累了，我承受不了了，我需要全身心地去对付陌生的压抑的新生活，而你不能在我身边，我放弃了，义无反顾。当你象个辛勤的农夫信仰着土地一样信任着我信任着我对你的爱的时候，我任性地闹了个灾年！你的青春，我的青春，一下子全部都荒了！

　　分手之后，我不见得比从前快乐。
　　今日你的问候，轻易击跨了我的泪腺。
　　所有的过去都在一天天的经过中慢慢地去了吗？
　　我一下子开始这么激烈地想念你！是因为过去的梦太美丽今天我又想继续爱你？还是因为在漫长的二年之后你还记得有关我的点点滴滴我感动所以我重新爱上你？抑或是因为现实太平淡心灵太孤独我渴望你爱我所以我先爱上了你？

　　“你从我生日那天起再没有联系过我！”我重复着这种念头，开始疯狂地计较你。
　　我的思想渐斩陷入极端。我想你记得我生日对我来说未必是好事！既然我们已经分手，为什么要让我在心绪无法平静的时候又消失于遥远？我的世界早已经与你无关，你又为何要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吃不下饭的时候我在想，睡不着觉的时候我在想，踏在秋天的落叶上我在想，仰望秋夜的繁星时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再打电话给我？
　　我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整理着时光的碎片，问自己为什么当时不问问你现在的联系方法？
　　因为我当时太自信？还是因为我太矜持？

在无人问候的夜里
只是可以自己安慰自己
孤独的人都知道
寂莫并非消遣的东西
在不言不语的房里
昏暗的灯光墙角的冷清
孤独的人最清楚
无聊并非消遣的东西
好久好久
没有你的消息你的关心
只能关灯看自己关上了自己
流泪也是多此一举
好久好久
假装已经忘记已经放弃
这样的距离不美
距离不再美忍不住不断去想你
你最熟悉


　　十月十八日，到十一月四时，终于等到你的声音。
　　你说你一个人在你奶奶的坟前，你说你半年没有回家了，你很想她，你想陪陪她。
　　十七天来我苦苦等待的情绪转化为温热的泪，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孤独地流着。
　　我想听你说些什么呢？我又想对你说些什么呢？
　　“为什么还记得我生日啊。”我问。
　　我记得是因为我还没有来得及忘记。你说。
　　那你为何这么久不联系我？我想问，但我没有资格问。
　　没有资格问，但我有资格发脾气。于是，我的脾气就真的发了。
　　“希望明年你不要再记得我的生日。”我说。
　　“OK。”
　　我的心不知所措地被撕裂，并牵动我的眼睛。
　　“希望以后永远也不再见到你。”我说。
　　我瞪着前方，告诉自己如果你再说“OK”，我以后再也不会想你！
　　等了好久好久，你说难道你这么恨我？
　　我好难受！我何曾恨过你？虽然有时候我知道我对你怀有复杂的感情，那或　　许不是爱，但那绝不是恨！
　　我请求你不要这么想。你说想到我就你觉得好抱歉，你说你做的不够好。
　　我继续难受着，心情低如深海，冷的极度深寒。

　　你说几句话就咳嗽一阵儿，我以为你感冒了，你说是抽烟太多了。
　　我烦闷地握着听筒，低声呼道你为什么抽那么多烟为什么抽那么多烟啊！你说因为无聊。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可以安慰你么？
　　沉默。

　　我跟你道歉，为我曾经说过的许多伤人的话。
　　你就象二年前告诉我说喜欢我一样用温柔的语调说你从来没有生过我的气，你说在你心中我从来没有一点点的不好。
　　沉默。
　　你说你叔叔家的妹妹出去打了二年工，回来你都不敢认她了，她竟然生了一个孩子回来了。
　　我说你也该结婚了吧，不要让家人等太久。
　　沉默。难捱的沉默。
　　你说那段日子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或许要很久以后才能忘掉。
　　我的心被扯的生疼！
　　“你为什么要记得？你记得有什么用？你记得也是没有用的！”我重复着这几句话，你沉默的如冬眠的河流。
　　沉默复沉默，沉默何其多！

　　你说起你奶奶意外的离去，说起你在山西太原的噩梦，说起你性格中天生的内向和不擅沟通，你说你这几年都白混了…
　　你断断续续地咳着，我紧紧抓着纸巾，把眼泪狠狠在摁回去。我舍不得挂电话，我还想听你说些什么，还想对你说些什么。你打电话给我，我心里是高兴的，我说别扭的话，说言不由衷的话，说道歉的话，说忘记的话，甚至不说话，但我心底却是温柔而快乐的。象一个哭过之后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孩子，因为吃到了糖，虽然伤心的抽泣并没有完全停止，但内心却在慢慢的遗忘疼痛的理由。

　　我坐直身体，精神振作起来，我说不管你在哪里工作，都要开开心心地生活，如果将来有机会，我去看你。
　　你轻声笑了温柔地说“欢迎你！”。
　　而我心底仍是毫无头绪的茫然－－什么时候会见面？我们会相见吗？和以前一样？

　　我想要告诉你少抽些烟。曾经我就说过，你说如同戒不掉我一样戒不掉烟。曾经我也把这些甜言蜜语当粮食吃掉了。而今，我已经不是你的宝贝你的亲爱的。我也没有信心再做你的宝贝你的亲爱的。

　　我在不断变换风景的车窗外，把自己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