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山诗草（十五）

汤守道

玩
人生何处不堪玩，雨急风狂百花残。初生牛犊不识虎，只道寰宇天地宽。

        地区林业系统篮球赛结束，场女子篮球队获第二名，取得了参加全省比赛的资格，还得了奖。奖品是每人两块毛巾、一双袜子、一双球鞋。国琴踌躇满志地从包里拿出她的奖品，头也不抬地把一双袜子朝我扔来，说给你。又拿出两块毛巾，让我挑一块。我说你那天说回来要打死我，我要毛巾干嘛。她说不打你了，打死你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坏人，也可惜。我说算了，给你爸爸吧，免得他老是骂你。你挨骂，我跟着倒霉。她说我挨骂你倒什么霉？我说不舒服嘛。她说好吧，塞回到包里。吃饭的时候，我说到南昌比赛的时候不知道你们住什么地方。她说林业厅招待所。我说真的？她说真的。我说到时候你给我到我舅舅那里拿几本书来。你舅舅？住在哪里？戴家巷。她说找不到。我说好找。江西宾馆、民德路、右转弯、电网围墙——里面是警备区司令部、三层带阳台的尖顶小洋房。我给你画一张图，按图索骥。她说你舅舅是干什么的？长什么样子？我说他原来是教授，现在在中学教书。胖胖的，戴眼镜，很和气。她说，啊，原来是一个臭老九！好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