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生态价值

情中皇叔

文学的生态价值

写下这个题目，自己也不免有几分悲凉。时下，文学的繁荣，倒是令人感到高兴，不论是鸟叫虫吟以诠释自己对世界的认识，还是发山风海浪的狂号，都是自己之声，是“群体”社会生活的过程，终归是件好事。然而，许多人叹息“文学”的沦丧，却找不到原因所在。笔者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颇有几分心得。
第一、文学是一个民族的精神，但短期内效果（效益）是不太明显的，甚至不可言。因为它要靠人去“接受”、传承、支撑、才能延续，其教化作用、社会功用才会产生。但这不是一日可为之事，生命本是过程，生活当然也是过程，人的理想、追求，都是要在“过程”中去实现。“文学”作为语言交流工具之上的“意识载体”不可或缺，但其产生作用的时间也相对较长。它是潜移默化的，也是靠耳濡目染的。中国五千年文明淀积下来的“爱国”、“自强”、“奋进”、“尊长”等精神，是我们的坚挺的脊梁，也是经过漫长的磨砺而形成的！
正因为是一个民族的精神，所以我们更要重视文学的价值，更要发扬它，光大它。
第二、自从在经济大潮冲击下，文学家的光环消失之后，虽然不是“老九”，却也显得是俗世眼光的“老末”。什么“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旧话，看“秀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形象，鄙则是“酸溜溜”、“文绉绉”的嘲讽，好似“文人”就天生的一个“废物”。而实质上，所谓“文人”恰是最有智谋和最有气节的。屈原算不是“文人”？诸葛亮算不算“文人”？文天祥算不算“文人”？李白杜甫白居易又算不算“文人”？ 有多少铁骨不是文人成就，有多少精神不是文人传承！
在此申明，“刀笔吏”不算“文人”，因为他们没有为后世留下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他们做的不是“文学”。而“文学”是自愿的、自由的、自省的追求。文学的功用如同生态环境之于地球生物。作用巨大而让人不觉得了，一个民族的精神力量，就是靠“文学”（广义的）来秉传的。
第三、文学在一个时期被戏称“玩物”（实而并非“玩物”），虽然有点悲哀，但也不应为此伤神。这个“玩文学”的“玩”，如同一些把“干”说成“玩”一样的俗语（侃语），“玩钓鱼”、“玩象棋”之类，是“学习”“经营”“钻研”之意，与“玩弄权术”、“玩世不恭”、“玩弄金钱美女”之“玩”有着本质的差别，两者大相径庭！
然而，说间是“玩”，也不为过。就拿“玩钓鱼”来说：办一次“垂钓大赛”，奖励几十万元、奖一辆车，就一两分钟可以见效。这种含着极偶然的“因鱼儿上钩”而成为赢家的“盛会”，非常不费多少力，带着“偶然性”也包含着“运气（投机性）”，但它能“拉动”鱼杆制造、饵饲生产、旅游餐饮、物流消费等等事业繁荣，带来“这个层面”上巨大的经济效益，所以有人“玩”。“玩高尔夫”，“玩拉力赛”，玩这玩那，因“经济效益”而为之。“斗鸡”“斗鸟”皆然，“玩实力”、“玩经济”而已。
玩文学者把它也称为“玩”，其实也是“高看”自己了。有“实力”来“玩文学”的人也是不多的！
第四、文学的“不景气”也并非没有原因。首先就是它的“高雅”。所谓曲高和寡，这就是通俗文学、茶余饭后比纯文学“好卖”的原因。不否认文艺必须为大众服务，但不要总是把我们的大众看得还象是“大老粗”一样久远！其次文学是不讲“成本”的。这种精神生活不是物质可以比拟，曾经的“倒挂现象”，“文学家养不活自己”，作为“人”还得回到“物质”基础上来。办一个“钓鱼大赛”奖金万千，办一个“文艺大赛”，一张奖状、一本荣誉证书、或者一笔小奖金。一张“荣誉证书”价值几何？甚至为“文学之艰难”刊载时要花上“几个小钱”作为“审稿费”、“入编费”之类的，不就带一种“玩”的成份了么？
文学的投入与“钓鱼”、“赛马”之流相比，真是“九牛一毛”。而且，要花上几天？几月？几年？甚至毕生的精力、尽一心之所衷，不断的提炼、磨练、升华，且要等到得到“被认同之后”，才能再谈。所以又说，文学是寂寞的，也是最有意义的。“玩文学”，就“玩”吧，买一根鱼杆上千上万，买一本名著不过百十元，这倒象是我们吃的盐和米，这样卖是吃不消的。因为它太重要了，重要得一刻也离不开它，自然也就不是“高高其上”了。倒是文学产业的投入和扶持，应该想想才是。
我要说：
文学的悲哀在于它的崇高。这与但丁说的“一个人愈完善他就愈痛苦”相契合。在大大小小的文艺赛事中，最高的奖项是多少？矛盾文学奖三万元、鲁迅文学奖一万元，世界上最高的“诺贝尔文学奖”也不过95万美元。文学家却要毕一生之力、尽一心之所衷、熬一身之血膏，好不容易才出的“作品”，却须等待着大众来“认可”。它注定要孤独地崇高。
同时，物质和精神不能等同，我们不能只看“文学的经济价值”而忽略“文学的精神价值”。没有了文学，就没有思想，也就就没有了这个民族！所以，西西费斯总还是要推着那块巨大的石头，不停要追求理想，不停地“上山”，这就是“痛苦”，就是“让人幸福的文学”！
文化（文学）是精神食粮，就象我们吃的米，一日三餐，非常重要，却万万不可象“斗米斤盐”那般“计价”！文化如水，可饮以活命，可洗涤心灵，教化世风，抒发情感，却要靠慢慢的吸收。对这样的“生活必须品”，能奢侈得起来吗？敢奢侈吗？不能。不敢。
文化，源远流长，清澈见底，大浪滔滔，洗涤过多少世俗的沉沙！文学家、文化人，也注定是“旋涡中的苦行僧”！固守清贫，拼搏“苦旅”！
文学的“悲哀”才是文学辉煌的价值所在，如果文学不悲哀、不孤独、不痛苦，也可一蹴而就，自然也会一日而败，那就没有价值，那也绝对不是“文学”！
20111226.纪念毛泽东先生文艺有感。

幽冥隐士

好文章！问好皇叔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