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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斜的露出阳光,有些吝惜,浅金色的.落在地上,架子上,打造出一片闪烁的格子,时间的钟在上面跳跃着,一点点的流动.
多数人在经过的时候都会觉得我不过是耐心为自己复杂生活的人.看他们的眼神......或许连看都不会看我一下吧.
穿梭在校园的某一处角落里,有食物和苗条的阳光的陪伴,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刚刚上完财政和金融的课,我一个月只上一次,而课一周一次.可能是由于鲜少见到那个喜欢将手机放在讲桌上的老师的缘故吧,我没有马上倒头就睡.可惜,我还是在课上补充了一天的睡眠......一个令人卷怠的下午,一个罗嗦到极点的老师.后来才知道,她买的股票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成了垃圾股.于是,我原谅了她的讨厌.
宿舍的灯还没有亮,大家还都没有来得及浪费学校的电.懒洋洋的躺在地上的是我们一天的闲暇.在这个硕大的院子里,种着高高的桦树和一丛丛的灌木,想在这里找些漂亮的花花草草几乎是不可能的.那.....那些一对对的情侣能去哪里分割粘稠的爱情呢?我无从知道,也不想知道.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来浪费时间吧,就像校园的小超市,至少这里24小时开着明晃晃的白质灯.
麻烦......你能帮我拿一下最下面的那包糖吗?一个女生,架子斜斜的影子遮住她一多半的身子,而且说话的时候不看我,只是自顾自的收拾着怀里的东西.
给!我随便的拿了一包爱尔兰方糖给她.也是不看,用丢的,这样是不是能还她些不礼貌呢?其实,用不礼貌这个词有些夸大了我们两个人的任性,至少那个时候我还不怎么承认自己是任性的.
她接住了,惊讶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个突然出现的刺客.
不要丢,会碎的.她仔细的检查着方糖,使得其它东西在她怀里涌动着.她一边摆弄着方糖,一边试图抱稳那些杂乱的食物和用品.有些滑稽.
她很瘦,我想是看起来很瘦吧.长长的头发被结实的扎在脑后,侧脸是模糊的线条,上下起伏.忽然想到,这或许是种模糊的认真和感性.是自由的表现,还是受过生活的愚弄?自由如果能用模糊来表现,那寂寞会不会被淡化?如果生活真的能愚弄人,那荒凉会不会变得合理?有些惊讶!在看到一个人瞬间能想到这么多,我还是第一次.
我静静的看着她,仿佛是个漂浮的影子,在阳光和阴暗中间,她有她活动的空间.
她满怀的东西还是掉了一地.我帮她捡.她说谢谢.我想,毕竟这是种陌生的客气,应该还是能理解和接受的.是不是不应该把方糖丢给她?这点小事情根本就不会考虑吧.
你在这里工作? 她蹲在地上收拾东西.裙子落在地上,柔软的丝质,随着呼吸浮动.还是同样的懒散.浅浅的影子靠在背后乱得错落的货品上,像是抽象画中扭曲的人和变形的物品.年轻啊......这东西就是正常的笔下面有些变了形态的画,抽象,只有作者本人能看得明白.
不.我是来买东西的.
哦!方糖是咖啡的最佳伴侣,碎了就不好了. 她在最后一排货架上重新拿了包方糖.抬头看看我,笑得纯洁,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包括这个春天和这个难得明朗的下午.
你叫什么?
JoCi.很难记吗?
哦.
你叫什么?
虞曦.
我们这算是巧遇吗? 她大大的眼睛闪着,有些晶亮的落了俗套.
没事的时候遇见,没事的时候说话.如果这也算是巧遇的话,那就是了!
你真有意思,但你一定没有我有意思!
谁知道呢......我回去了,再见啊.
我扬了扬身边的阳光,算是挥一挥袖子不带一片云彩吧.可惜,这一个角落有的只是生活用品和食用品,哎!想找些浪漫的理由都变得有些不可能了.
这个令人卷怠的下午,这个令人愉快的女生.
能这样随意的遇到JoCi是不是件随意的事情?直到现在我都懒得去想.
21:43 02-5-4
我要搬新宿舍了,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从短暂的习惯到忽然的陌生,有些激动.奇怪,一个20岁的人了,还因为这一点点的事情而患得患失.时间像水一样在眼前和心里流过,在脸上轻轻留下浅浅的灼痕.这一点点的事情渐渐的变得不值得一提,而我的生命中些许的事情,无论大小,都将变得不值得一提.
在进到新宿舍前,我摇摇晃晃的拎着行李在走廊上闲逛.有点怀疑是不是找错了宿舍楼.为什么钥匙插不进孔里呢?!
累了,就在坐在行李上歇歇.背靠在白花花的墙上,那种生硬的冰冷透过衣服的纹理和我问着好.高高的天花板上镶嵌着圆圆的灯,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这些挺着大肚子照亮的家伙们从来没有休息过.长长的走廊两端各开着一扇窗,半掩着,油亮的玻璃映照着模糊的景色,一平方米的景色能漂亮到什么程度?尤其是从里向外张望,能动的不过是几丝云和几阵风.但如果是从外向里望呢?或许就不同了,像是乡下户外的电影棚,高高的架起一个一米见方的帆布屏幕,里面映着一条狭长的走道,昏暗的橘黄色的灯光,恍惚间可以看到那些演着戏的人们游荡在着一米见方大的地方,那是些还年轻的姑娘们,在永远都亮着的橘黄色灯下,做着人生最初的梦.而她们的戏会慢慢的慢慢的结束,她们的花也会慢慢的慢慢的枯萎,等待再一次的绽放.这里的灯不会灭,因为它们会迎来又一批的演员和观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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