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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班回来的很晚.我打开门,看见他斜倚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很熟,手中的书已经掉到地上.桌上盘子里扣着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留给我的晚饭.我轻轻地走过去,把书捡起来,放在他枕边.
那是他最喜欢看的书.不知他从我书柜的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是头于精灵的.看了那本书后,他常常问我是否相信精灵,我觉得那是小孩子的东西.
"也许我小的时候是相信的,可是长大了就不再信了,那是骗小孩子的."他听了总是闷闷不乐
"人为什么会长大呢?"
他在这有几个月了.我在小厅里给他添了一张床,他长得很快,脚已经伸了出去,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再给他买一张床.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他家在哪里,但是我已经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了.不管他来自哪里的,只要想留在这里,我都欢迎.我已习惯早晨起来有一杯热牛奶放在桌上,习惯他不时叫我"笨蛋",习惯他摸我头的小动作,习惯下班有他等在这个家里,也习惯了他的奇奇怪怪.
或许哪一天没有了他,我才真的不习惯.我心倏地一紧,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已经这么重要了?不,这是不可能,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你醒了."
"我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坚定地看着我.
"好,好,不是孩子了."我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像他对我那样.
"可你心里想的明明不是那样!你总是拿我当个孩子看待.其实你才是个孩子,是谁每天早晨要被叫好几遍还不肯起床,是谁连饭都做不好,是谁洗衣服七掉八破的,还皱巴巴的,是谁看电视还会哭,是谁......哼!"他看了一眼桌上未动的饭菜,"就连吃饭也得虽人看着."你气哼哼地看我一动不动,"还不快去吃饭!"
"噢."真倒霉,每次吵架都是我输.我闷闷地扒饭.
该死的老板,居然在众人面前说我胖!而且是在我心情最糟糕的时候!受不了了,回家!反正翘班也不过是扣点钱钱罢了.不过一想到可以让那小鬼给我做点好吃的补偿一下,心里就忍不住雀跃起来.
我买了他最爱吃的披萨,悄悄地开了门,想给他一个惊喜.客厅里静静的,没有他最爱的电视在播小床上也没有人.他去哪里了?有声音从我的卧室传出来,我把披萨放下,慢慢靠近.该死的贼,居然不会挑时候.
"你还没有跟她说吗?时间快到了呀."一个声音.
"没有,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我曾问过她,但她根本不相信."这个好像是那个小鬼
"那怎么办?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又一个声音.
"不,我不想放弃."我肯定这个声音是那个小鬼.
"要是她不爱你,你会消失的!"
"有朋友来也不告诉我!"我推门冲进去.天!我揉揉眼睛,确定我没有眼花.在我面前的是三个小孩儿,不,不是小孩儿,他们有一对透明的翅膀,还不时轻轻地抖动,发出淡淡的光,我呆住了.
其中一个推了小鬼一把,"去啊,跟她说清楚."然后他们就不见了.我睁大眼睛.他站了起来.
"我......记得我问你,相信有精灵吗?"我慢慢地伸出手,碰了碰他还未收回的翅膀,喉咙里哑哑的,
"嗯."
"那天我看见你一个人在游乐园玩秋千,秋千荡得好高,你笑得好开心.那时我想,这样的你应该会相信有精灵吧.后来,我不由自主地想看你在做什么,看不到就很不安.我想我爱上你了,所以我就下定决心来找你了,就是那个雨天.但我并不勉强要你接受我,我会给你时间想想清楚,你对我窨是什么感觉,是爱,还是......我要走了,你自己照顾自己."
他的颜色渐渐变淡,那星芒一点点不风.我拼命跑过去,想抓信那一点星芒,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为什么!"我使劲捶打那该死的窗子,"为什么会这样?"手渐渐无力.沮丧地坐下去,再也不想起来.依稀看见他眼角的泪滑落,滴在地板上.我低头,地板上一个小小的水痕.
我疯狂地找他留下的东西,似科只要他有遗留下来的东西就不会从我身边走掉,就会再回来,但除了那点水痕,什么都没有.
我坐在他的小床上,感觉他残留的气息.然后那本书映入我眼帘.我用了一个小时看完了那本书.是讲一个精灵来到人间寻找她的真爱的,很不幸地,她的那个爱人无法接受她是个精灵的事实,最后她带着悲伤消失了.在最初的十分钏里,我确定我的脑子一片混乱,雨天,精灵,翅膀,爱我,消失...消失!他会吗?整整一夜我都在想这个问题.
第二天,小鬼还是没有回来.
第三天......
第五天......
我简直要疯了,我无法再继续这样等下去.我不管他是不是人,只要我喜欢他,爱他,这就够了.有法律规定我不能跟一个精灵谈恋爱吗?
我走遍我们曾去过的地主,希望能看见他的身影.游乐园,没有.电影院,没有.超级市场,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我想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如果你还想要证明什么,你来找我求证吧.不要再折磨我了,回来吧.
可恶,你这个大骗子,还说什么给我时间考虑,我考虑好了,你为什么还不出现!你们精灵不是有什么心灵感应吗!骗!我恨死你了!
我放弃了.我投降了.可是你还是没有出现.
我想我失去你了,永远.
第三十天.
我只能选择忘记.忘掉他,忘掉我不能拥有的人,忘掉自己失去的和以后不能得到的人,忘掉爱情,就像犀牛忘掉早晨,像水鸟忘记湖泊,像截肢的人忘掉自己曾经健步如飞.我---做---不---到.
可我知道,时光如此荏苒,终会有那么一天的,当时我在肯德基,盯着香辣鸡腿堡,悲从中来,想起他曾为我做的好吃的...想起他的细心...想起他的凌凌总总...眼泪拌着汉堡.....哭得涕泪交加,昏天黑地.........
直到有人对我说:"你愿意收留一个精灵吗?" #&#时间仿佛停止#&#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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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7-28 19:4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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