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西部18

苏子云

十八
方岚被一群孩子围着，这情景和她当初来西部前想象的一样，她就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才不远千里来到了西部，现在一样的情景真实的重演在眼前，方岚忍不下这心了：“好了，好了，我不走了，可以了吗？”
“什么？ 那卢恒那怎么办？ 他还在等你哎？”秋萍气呼呼地责问道。
方岚猛得想起什么似的，回身便向外跑去。
卢恒焦急的在学校外面走来走去，方岚见状，奔上几步，“卢恒”
“你终于出来了！”
方岚从身边拿出一个像框，里面放的是她大学时拍的照片，她递给卢恒说：“孔老师走了，现在学校没人，马上又要期末考试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走，这张照片，给你带回去见你母亲，你千万要在她老人家面前替我致歉，希望她好好养病，只要这边一放假，我就去北京找你，好不好？”
卢恒叹了口气说：“真得不跟我回去吗？”
“我们两好歹得有一个留在这里，不是吗？ 这是我们的责任。”
卢恒不再说什么，转身迈向一片白雪皑皑之中，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卢恒！”方岚朝着卢恒远去的方向喊道。

卢恒走后不久，学校就放寒假了，方岚到达北京时，正赶上一场大雪，她寻着地址找到了卢恒家。可是家里似乎并没有人。
就在卢恒的门隔壁有一位老太太，挎着个保温瓶正待出门，方岚便向她打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卢恒的？”
老太太见方岚询问，先就对方岚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反问：“你是他们家什么人？”
“我。。。我是卢恒的朋友，请问他们家人都上哪去了？”
老太太对方岚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忽然惊呼起来说：“你是方岚是不是？他们都在医院。我正要去送饭，走！我带你去啊。。。。。你行李就放我家”老太太看上去比谁都高兴，一头的白发，慈祥中透着风趣，“方岚阿，我是他们家的邻居，往后阿，有什么事就告诉婆婆，卢恒要是敢欺负你，也告诉婆婆，他是我从小奶大的，谁的话他不听，我的话他从不敢不听。现在，惠文躺在医院里，他可能心情不太好，可是你来了，就好了。”
“婆婆。。。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老太婆人虽老，可脑子还不糊涂。惠文待会见了你啊，一准高兴的蹦起来。”
老太太一路拉着方岚到了医院，老太太让方岚先在屋外等会，自己则进去把卢恒叫出来。
这里的气氛明显不是很好，方岚透过病房的门缝已经看见了卢恒的背影，还有一位老人家，看样子应该是卢恒的父亲了，他的脸上沉淀着凝重，眉头上锁满了忧愁，老太太进去拉了拉卢恒，卢恒的表情也很凝重，老太太说：“卢恒，外面有你的一个朋友。”卢恒不假思索就猜到了是谁，他加快了步伐，从病房里出来，方岚正转身背对着病房的门，卢恒到方岚的旁边就拉住了方岚的胳膊：“你来了？”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方岚才惊讶于卢恒的出现，就被卢恒一下子腾空抱起转了一圈逆时针。
方岚不好意思地说：“你快把我放下来，被人看见多不好啊。”
老太太大笑着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方岚问：“伯母的病怎么样了？”
卢恒只是笑而不答，一脸神秘的说：“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方岚满心疑惑地跟随卢恒进了病房，卢恒把她带到病床前，说：“妈。你起来吧，你要见的人来了。”说着，把方岚往前推了两步。
病人慢慢的苏醒过来，呻吟着，看了方岚一眼，看似很无力地起手要抓方岚，方岚会意的将手伸了出去：“伯母，您好，我是方岚。”
惠文凝神观看，笑了笑说：“好模样，好人品，好性情。”
卢恒的父亲卢天启怕妻子太过耗神，忙让她躺下。
卢恒却拉着父亲说：“没事的，我妈这会儿是什么病都好了。”
惠文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就是，我今天见到方岚什么病都没有了。”
“我早说嘛，她见到方岚啊，一准丛床上蹦起来。”老太太乐呵呵地说。
卢恒抱着拳，依门而立，惠文见他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有点不快，可是，转而看见方岚，又满脸堆笑起来，她拉过方岚的手说：“方岚阿，你和卢恒交往很久了吧。”
方岚不知道卢恒在老太太跟前诹的什么慌，也不敢乱应承，看了一眼卢恒，卢恒点点头，方岚才说：“是啊，我们。。。我们有一段时间了。”
“那什么时候准备结婚阿？”
“我。。。”方岚没提防惠文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没了词。
卢恒笑了笑，搭着母亲的肩说：“妈！您是不是病好得差不多了，那我可回去了阿？”
“你妈都病重了，没几天了，你这做儿子的就这么狠心，连这最后的愿望也不能满足我？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抱上孙子啊。你。。。。”
“好好好。我们一定尽快。”卢恒搭着方岚的肩说：“其实，我也想尽快让您抱上孙子不是？ 可是我支西期限还没满，这样吧，等我支西期满一回来，我们就结婚。”
惠文一听这话，分明就是搪塞，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了？支援西部是一项没有期限的事业，一个人一生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不难，难得是终其一生，为其认为得有意义的事而奋斗到底，西部的建设，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它的经济不可能因为你们俩少办个婚礼就在三年五年间就发达起来，它有着它特定的环境因素，它的人口素质也不是你们去教个一届两届的学生就能提高的，你们既然选择了要去走一条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走的路，那你们就要走到底。”
惠文把方岚的手放在卢恒的手里说：“你们俩个一个是医生，一个是老师，一个救人生命，一个授人灵魂，记住，这两个职业的使命性使你们不能有任何一点点的懈怠。以后的日子，不管再苦再难，你们都要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相互信任。不离不弃，行吗？”
卢恒和方岚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方岚说：“我们会的，您就放心吧，伯母。”
“既然答应了，那就早点把事定了”惠文笑着要求方岚。
方岚又看了看卢恒，有点为难。
“惠文，你别耍性子嘛，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商量着定。”卢天启劝道
“我知道方岚的家人都不在，那就先定婚，我们自家人在一起吃顿饭，我就算认定你是我们卢家的媳妇了，方岚，你改改口，叫我一声妈，叫老卢一声爸，你说呢？”
“我。。。”
“要不然，你们过两天回西部了，这事还是在我心里悬着。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我是死不瞑目啊。”惠文说着便又伤心起来了。
方岚赶紧劝着说：“伯母，您躺着，您躺着，可千万别难过。我答应您就是了。”
“那叫阿？快叫阿？”
方岚看了看卢恒，卢恒点点头，仿佛是给了方岚鼓励。
“妈！爸！”
惠文笑着拍了拍方岚的手，便要下床。
卢恒赶紧拦着说：“妈，你看方岚都应下了，您这还干嘛呢？”
“回家！”
“回家干什么？”
“我本来就没病。。。哦，没什么大病。走，回家，我有东西要给方岚。”

幽幽灵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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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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