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
标题:
魂牵西部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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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苏子云
时间:
2008-5-27 14:35
标题:
魂牵西部49
林鸿飞很少有的向季辉发火道:“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告诉你我和方雨是清清白白的,你别把别人想得都和你一样肮脏!”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方正研抬到了病床上,方雨几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气在叫医生。状况一片混乱。
方岚几乎是被林鸿飞和白素的电话轮流吵醒的,她不敢相信,在短短的两小时之间会发生这么多事,挣扎着爬起身来,急忙披了件衣服,就直奔医院而去。
进走廊第一眼就看见季辉撑着头顿在旁边,方雨和母亲正靠在一起哭,林鸿飞站在旁边手托着下巴踱来走去。
方岚急匆匆跑进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怎么样了?”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医生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可是从大家一筹莫展的表情中,方岚知道情况不会好。
她默默的加入了焦急地人的队伍中,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医院的走廊里静得可以听得到绣花针落地的声音。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的像一个世纪,终于,在医生打开手术室的大门,解下口罩走出来的那一刻,季辉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家齐刷刷的站起来,走近几步,盯着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医生,目不转睛。
直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方雨一声嚎啕哭了出来;
季辉楞在那里;母亲一下子晕了过去,林鸿飞在惊讶遗憾之余,还算反应灵敏,一把扶住了方雨妈。
“有什么话赶快吧。”医生留下这最后一句话走了。
方岚一句话也没有,一步一拖的走到父亲身边,他躺在手术台上。
大家都跟了进来,方雨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方老师。。。”方岚握住了方正岩的手说。
方正岩颤抖着微微摇了摇手,方雨哭着说:“爸!你要什么?”方正岩只是用颤抖的手抓住方雨的手,把它放进了方岚的手里。
“爸!我会听姐姐的话的。”方雨哭道。可方正研却还不肯松手,她看着方岚说:“叫我。。我。。一声。。”
“姐,你从来没叫过爸,你叫他一声爸,他想听的不是方老师。”方雨哭道。
方岚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楚,一声号啕道“爸。。。”
老方微微笑了一下说:“照。。。顾。。。好。。。”
“我会的,我会的。。。”方岚明白老方的意思,不等他说话便连连的答应着。老方似乎得到了满意的承诺,一下子放心了,手一松落了下去。
“爸”方雨扑在方岚的怀里号啕痛哭着,而方岚却呆呆的站着,一声也不吭,她起手合上了老方的双眼,医护人员近进来,把洁白的床单盖上了老方的脸。
“不,不许盖,不许盖。”方岚似乎刚才意识到了父亲死亡的事实,她推开了医护人员,静静的站在父亲的床边,父亲正安静的躺着,即不会动也不会说,不会像往日一样站在讲台上讲学授课,不会拿着张报纸陪坐在电视机前,不会和方岚方雨谈话,教导她们做人的道理,他半张着嘴,对着千万份牵挂和千万份不放心,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所有爱他的家人,朋友,丢下了无数个天南海北的敬重他如自己父亲一般的学生,方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趴在单车上大哭了起来,哭得让人撕心裂肺,哭得所有的医生和护士也一起为之动容。
葬礼按着老方身前的意思,一切从简,可是还是很轰动,轰动不是因为葬礼本身的奢华,而是吊唁的阵容。方正研作为浙大医学院的教授,在教学岗位上足足四十个年头,培育了无数的医务工作者,很多已经成为国内一流的科研工作者,还有很多一直服务于临床工作,大家从四面八方赶过来,一起凭吊他们育才育德的恩师,但是季辉没有来,方雨已经正式向法院提出了离婚诉讼。
落葬的那天,方雨靠在方岚的肩膀上哭的声音都哑了,方岚也在流泪,那么多天熬下来,她的眼睛又红又肿,人也瘦了,脸色很憔悴,但是她还是镇定而理智的告诉方雨:“不要哭,爸爸不希望我们哭,我们就不哭,我们非但不哭还要好好的活着,特别是你,”方岚扶着方雨的肩膀说:“你是爸爸生命的延续,你活着就是爸爸活着,我和妈妈才能活着。”
母亲也走过来,轻轻拨开了方雨零乱的垂于额前的头发。
那天,林鸿飞也来了,这些天,方岚忙着父亲的后事,方雨的情绪又一直很不稳定,林鸿飞作为朋友,一直陪在方雨的身边,白素和钟明也来了,穿着同样一色的黑。庄重而肃穆的站在方正岩的墓前鞠了躬,行了李。
“你能帮我先送我妈和小雨回去吗?”方岚对钟明说。
“那你呢?”
“我想一个人在这里站一会儿。”
“可是。。。。”钟明有点犹豫,犹豫间白素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吧。她的悲伤需要得到释放,她压抑的太多了,也太久了。”
钟明点点头,表示同意。
方雨在走之前,塞了一样东西在方岚的手里,“这是他曾经向钟明所在的制药厂投毒的证据,我现在已经没必要再留着了,姐,交给你,也算我对父亲一点点赎罪的心意”。
方岚手里紧紧攥着方雨塞给她的那只药瓶子,目送方雨和母亲一起上了钟明开来的那辆奥地。
天地间,方岚一个人站着,找不到一个可以归宿的地方,面对这刻着“先父方正研之墓”字样的崭新的墓碑独自站在陵园里,墓前飘着新生出来的青草。
方岚虽不是方正研亲身的,可是她是方正研一手培养出来的,对于方岚来说,方正研给予自己的不光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还有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的教导,更有朋友之间的理解和支持,这种种积淀出的是方正研给予方岚的知遇之恩,可是,如今,方岚站着,父亲躺着,方岚在墓前,父亲在墓里,这么多天,方岚没有一天不想好好的哭一场,可是她不可以,她必须坚强而理智的去处理完一件又一件的相关事宜,按照父亲身前的意思,将他的一切可用器官全部捐献给国家,用于医疗事业,研究或救治病人。然后联系丧葬物用,买墓地,落葬。
母亲显然已经老了,在经受了这么多的打击之后,已经力不从心了,妹妹沉浸在愧悔和自责之中,早已乱了方寸。所有的一切,只有方岚来承担,她是方家的长女。是从小被方正岩当男孩子一样培养起来的。
“爸,你说过,做人就要担得起责任,扛得起分量,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够软弱。所以我只能把所有的软弱压下去,压到现在,压到所有的人都走后,压到只有我一个人面对着您的墓碑时。。。。”方岚哭了,纵然她已经哭不出声音:“您知道吗?我一直都有把你当父亲,只是我叫不出口,我尊您,敬您,爱您的程度远甚于我对一个父亲的定义,我叫您老师,只是想表达我的尊重,方老师,爸。。。。”
那天方岚终于哭了,哭的那样的放纵,她靠着碑坐着,哭一会,停一会,直哭到哭不动,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一件衣服,这衣服是。。。。
作者:
萱苏殇
时间:
2008-5-31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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