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

标题: 魂牵西部3８ [打印本页]

作者: 苏子云 时间: 2008-4-28 09:44
标题: 魂牵西部3８
方岚就在北京的一家医药器材商店，买来了一张轮椅，这东西孙灿也曾想买，可她是买不起的，连卢恒的医药费，都是秋萍出的，就算她省吃检用，工资加补贴，所有的钱加在一起也就够负担卢恒的生活费。哪里还有余钱买这些。
方岚买个轮椅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一来他们要回杭州，车上路上会方便很多，二来以后说不定还得各处去寻医问药，有辆轮椅总能方便些，而且，就算能治也不一定一会两会就能好，有个轮椅，以后生活也能方便点，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趴在拐杖上了。
方岚说：“跟我回杭州吧，方老师认识很多骨伤科的大夫，哪怕是倾尽所有，我都会治好你的。”
提起这双腿，卢恒的心像千万把刀在绞，他默不吭声，把头转向了别处，他不想让方岚看见他难过的样子，他不想方岚看到自己的样子是这般无助而又这般软弱的。
方岚分明已洞察了他的心思，她的鼻子酸酸的，说不出有多少的心疼，她趴在卢恒的膝前，只是哭了起来。
“方岚，你别哭啊，怎么啦这是？”
“卢恒，我们回杭州去，好不好？”
“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跟你回去，怎么去面对你的父母？”
“不要紧的，我们去找方老师，他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方岚说：“我回去求他，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你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啊！”
“得意门生？”卢恒忽然大笑起来，“你看看我。。。我这副鬼样子，我这腿。。。”卢恒说着，突然拿起拐杖便狠命的往自己腿上砸。
方岚连连拦着：“卢恒，你别这个样子。。。”可哪里拦得住，索性，自己一弯身子扑在了卢恒的腿上，卢恒一下子没收住手，一棍子打在了方览的背上。
卢恒自知失手，连忙丢了拐杖，问：“你。。。我打疼了你没有啊？”
“我没事，只要你别再折腾自己。。”方岚哭着说。
卢恒把方岚揽到怀里，那一刻泪眼人相对泪眼人，彼此都早已泣不成声。“你不要再管我了，我已经注定是个残废了，你跟着个残废，不会有幸福的。”
“不！你是我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来的一个奇迹，我不会放手的，绝对不会。”
“这辈子，算我欠你的，好不好？我下辈子连本带利一起还，欠孙灿的。。。”
“孙灿有何律师帮她，一定会没事的，欠我的，你必须今生还，我们必须回杭州，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再一起把孙灿的情也还上，卢恒，我们回去，好不好？否则。。。否则。。。”
“否则怎么样啊？”
“否则，我妹妹就要嫁给季辉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了。”
“方岚。。。。”卢恒把方岚揽在自己的怀里。哭得心都要碎了。“好，我们回去，我跟你回去。”
方岚收拾好一切，只能何蕴平来，有些事她要做一下交代，还有祥子，她也必须有个交代。
何蕴平当天从看守所回来并没有来看卢恒，祥子是回来的，可回来了就一直躲在自己的屋里也不出来，方岚说，他回来时眼睛是红的。
卢恒和他谈了谈，他也告诉了卢恒很多话，他和卢恒也似乎从来都没有像这一次那样推心置腹的谈过。
他说：“其实，这事不能怪你，也怪不得方岚，真要怪起来，还是孙灿对不起你们，你们不和她计较，还给她请最好的律师。。。”祥子说着说着，就先哭了起来，“那天看方岚在门口跪着，这么粗的棍子上去，她都没走，她对你是真的，你宁可自己挨打，也不能让她受一点伤，你对她也是真的，你们这才是真感情，孙灿她算白忙了。”
“孙灿对我的情，我会记着的，这辈子我欠她的，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还给她。”
“就是不做她的丈夫？”
“不做，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方岚。”
“行！你行！其实，我也和孙灿说了，只要她愿意，我等她，她坐三年牢我等她三年，她坐十年牢，我等她十年，就像那会方岚说的那样，就在这院儿里租个小屋，你一天不出来，她守你一天，你一年不出来，她守你一年，就算你十年不出来，她也守着你。”
“我当时也挺震撼的，我和方岚。。。。我从来都没确信过她会非我不嫁。想不到。。。”
“想不到，你腿瘸了，她还愿意跟着你，是不是？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
“我知道，她说你是她等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奇迹。”
卢恒笑了，祥子也笑了，笑过之后，祥子问：“什么时候走？”
“这个星期三。”
“今天已经是星期一了，那不就是后天，那我明天一定要上市集去买点好菜，我们把何律师也请过来，大家好好的喝上几盅。”
卢恒笑着点了点头，经过那么多的事情，他的笑容也变得有些沧桑。
祥子又问：“方岚会做饭吗？”
卢恒一时有点傻眼，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吧。”
“谁说我不会做饭的？”方岚进来时，听到他们的讨论。
“你会做饭？”卢恒惊讶的说。
“我会做，只是不高兴做，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找到一个人，让我心甘情愿做饭给他吃。”
“那你现在该做饭了吧？”祥子问。
方岚看着卢恒笑了，笑得很幸福，卢恒也感到了幸福，但那只是一瞬间，一刹时的，很快，他的笑容就黯淡下去了，此时，所谓幸福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拖累和一种心疼。
星期二的晚上，也就是方岚和决定带卢恒回杭州的前一个晚上，方岚做了一桌的菜，何蕴平也来了，祥子陪坐在一边说话。
“蕴平，孙灿的事就交给你了。”卢恒语重心长的说。
“交给我没问题，最低刑期三年，这是我给你的承诺，那你呢？你给我什么承诺？”何蕴平笑着说。他说话总那么挑衅。
“我什么承诺都不能给你。只能略备薄酒，尽一翻心意。”卢恒一饮而尽。
“你少喝一点嘛，你从来不会喝酒的。”方岚在一边劝到。
“方岚，难得高兴，你就别拦着他了。”何蕴平也劝到。
“是啊，方岚，你就别拦着他了，他心情不好。”祥子话才出口，就被方岚瞪了一眼，何蕴平看了卢恒一眼，笑着给自己倒了杯酒，他是那样的精明，精明到可以洞察一切，他的笑，让方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怎么没喝多少，脸就红了？”何蕴平打趣道。
“你们喝着，我去整理一下明天要带走的东西。”方岚借故避开了。
“好，没有了女人的酒宴可自由多了。”祥子说。那天晚上，喝得最多的就数他了，他总说高兴，多喝点不会醉的，可结果还是醉了，而且是第一个就醉了。
“卢恒，你还记得我们当时在学校时的情形吗？”何蕴平说。
“怎么会不记得呢？我记得那个时候，领奖台上，你就站在我旁边。”
“第一给你拿去了，我是屈居了第二。”
“于是你悄悄在我耳边给了我下了个战书，你说，五年的时间，我们看看谁得成就更高！呵呵”卢恒干了一杯酒说。
“那现在比出来了吗？”何蕴平不无得意的问？
“比出来了，你比我的成就高，你救下过一个已经被押上死刑台的人，你帮一个妻子讨回了二十年的机会成本，你还帮一个被人强奸女孩走上了指控犯罪的法庭。”
“还有吗？”何蕴平端着酒杯笑着听卢恒陈述自己的光荣史。
“你以为我说不出来吗？”
“看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嘛。”何蕴平笑着和卢恒碰杯。“这么说，你是认输了喽？”
“不认输也没办法啊，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哎，不说了。”
“你不用如此谦让”何蕴平忽然正色说：“我一生一向自视甚高，从来不服任何人，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输了。你做的事虽然无名无利，但却是心系家国。我纵然也坚持正义，可毕竟还存着名利之心，所以，我输了。”何蕴平再一次和卢恒碰杯，他们彼此都笑了。
“我们相交了十数年，却难得有真正对酌长谈的机会，今天就好好的喝他一晚上。”卢恒难得这样的高兴，那一刻他似乎有点忘却自己的腿了。
“我是没问题，只怕冷落了你那未婚妻啊。”何蕴平调侃道。
“没事的，正好，她可以好好的睡一觉，这么些天，她都没好好合过眼了。”卢恒看着房里的方岚心疼的说，她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卢恒想站起来给她批上件衣服，这也使他注意到了自己的腿，何蕴平会意的说：“我去。”
“不，我去！”卢恒坚持说，他尽量把发出的声音减到最小，从旁边拿过一条毛毯，盖在方岚的身上。然后把房门带上，自己出来，再在原位上坐下。
何蕴平说：“好好对她，看得出，她对你一往情深。”
“来，喝酒”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似乎，把这这十几年来想说而一直没机会说的话，全部都说完了。

作者: 白岩轩 时间: 2008-4-29 20:26
灿烂的爱！

作者: 万古刀 时间: 2008-4-30 09:24
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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