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

标题: 错身缘13 [打印本页]

作者: 苏子云 时间: 2007-8-7 21:34
标题: 错身缘13
十三
萧南的病经过放疗似乎有了一点起色，可是放疗的副作用也使他变的很衰弱，头发掉的厉害，人也懒懒的没有精神，萧南问苏晴关于什么时候结束放疗的事，苏晴总说快了，可是总也没个定期，每天，她还会监工似的准时准点的给萧南送药，可是药瓶子却总不见她带在身上，她只是每顿数好了要服的剂量，放到萧南的手里，把水递到他的桌上，看着他服下，这才能安心的离开，这使得萧南很不习惯，但却挺讨萧家二老的好，萧家二老自接了儿子的电话，便兴冲冲的从乡下回来了，这几天正忙着筹备儿子的婚礼，见未来的儿媳妇对儿子这样细心周到，不由的打心眼里喜欢起来，巴不得早把事办了，二老也就放心了，萧伯母娘家姓曾，是萧伯民下乡做知青时认识的，曾素珍种田的出身，没什么文化，但她崇拜文化人，虽然在那样特殊的年代，所谓文化人无非就是臭老九，大家都觉得她是下嫁了，有时，她自己也这么觉着，可是只要一看见老伴文邹邹的说上几句，她又立马恢复了对丈夫的崇拜，当然，话反着说，萧伯名文化圈子的人又觉得萧伯名低配了，想当年也是一等一的风流才子，竟娶了个如此气粗如牛，腰粗如斗的粗俗女子，嚷半天说不出一句斯文话来，于是纷纷的“可惜可惜”，但萧伯名倒是没那么多说头，只是说：“当初，曾素珍没有嫌弃他是个臭老九，后来他被达成右派，曾素珍又一个人带着孩子等着他，农村女子有农村女子的吃苦耐劳”。确实，她还真是挺吃苦耐劳的，这会子熬好了两碗鸡汤，一碗送到儿子面前，一碗顺手递给了坐在萧南旁边的苏晴，苏晴连忙站起来接着“伯母，又劳您麻烦了，您下次要炖鸡就叫我，我来，您看您这一把年纪了，我们不好意思。”
“你是怕我老了，做不动了？我还硬朗着呢，我还要等着我孙子出世给你们带两年呢。”
苏晴听这话，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曾素珍看见了笑着说：“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大姑娘上骄，总有那一回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没几天就结婚了，你也该避避嫌，明天先上民政局把记给登了，省下，就好好在家准备准备，陪陪你妈，别一天三趟的往这跑了，让人见了说闲话。”
苏晴一一应下了，但应下了又觉不妥，萧南的药怎么办？往日都是自己亲自送，亲自督促他服下，只说是治骨刺的药，苏晴还没敢告诉萧南真相，因为他的病还没到要截肢，初步只是化疗。苏晴想，能瞒还是先瞒一瞒，等结了婚，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这样或许对萧南的病情会有好处。可如今萧伯母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在说什么，只是千叮万嘱，要萧南吃药，临走时，她把三天的药留给了萧伯母，照样的又叮咛了好多遍，曾素珍有点反感，心想：“儿子是我生的，我还用你来教吗？”
那天晚上，苏晴翻来覆去还是不放心，打了个电话给萧南，萧南只说是吃了，可是听他的口气就知道根本就没吃，苏晴免不了又晓以大义的劝说了一边，萧南说她像个喋喋不休的老太婆，苏晴只说，老太婆也好，小姑娘也罢，现在什么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吃药，于是她在电话里听着萧南倒水，把药咽下的声音才放心而满意的的挂电话。电话才挂掉，就有电话打了进来，是陆斌，苏晴看着手机的来显发呆，听着手机一直响到自动挂断，开始是这样，后来就直接掐，再后来干脆关机，可是陆斌毅力超群，连打了两百多个，等到苏晴再开机，未接来电已经爆满，没等苏晴一一删除，陆斌的电话又进来了，苏晴正在删来电纪录，按到确定键却把陆斌的电话接了进来，她看了看电话，决定还是听一听，她把手机放到耳朵边，电话里陆斌的声音非常清晰“苏晴，是你吗？你在听吗？我就在你楼下，你能下来见我一面吗？。。”苏晴掀开窗帘，陆斌果然在那里，他也看见了苏晴，通过电话，他可以把声音传递到楼上，“苏晴，你和萧南在一起，我没有话说，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快，到底出了什么事，使你如此匆忙决定？你既然一心一意要嫁萧南，你又等我作什么？你又找我作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喂。。喂。。。”陆斌话没说完，电话却已然挂断了。
陆斌一团疑问憋在心里，不弄明白怎么也不肯走，苏晴想说什么却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什么都不说，一个人坐在房里，坐了很久。
六七月份的天，说打雷就打雷，雨也随之而来，苏晴被雷声惊了一下，赶紧掀开窗帘看，见陆斌已不再那了，于是又在原地坐下了，思前向后，总是思绪万千，正在这时，羽彤没好气的冲了进来，“这么大的雨，你就真让他在下面淋着啊？”
苏晴问：“他还没走吗？”
“没走没走，他从小就这强脾气，你今天不见他，他是不会走的了。”
“你没告诉他，我不想见他吗？”
“我说要是有用，我找你干嘛呀？你以为你不见他，事情就解决了吗？你要断就断断干净，别弄得人家心里不明不白的，下去见他吧。”
苏晴一动不动地看着羽彤火急火了的样子，直到羽彤说：“快去啊，你看着我干嘛？”苏晴这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想了几秒，快步向楼下奔去。
只见陆斌赌气似的硬挺在雨里，一动不动，苏晴站在门口又急又恼的说：“你伤刚好，又想感冒是不是？”
“你终于下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下来的，”陆斌快走几步，到苏晴身边，可这时，他的表情却反而开始有点僵硬起来了，“你要嫁给萧南？你决定了吗？”
“是的。”
“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没有！”
“那我呢？我怎么办？”
“羽彤是个好姑娘，她很爱你。”
“你一直就是这么想的，是吗？把我当成一件礼物作为你们姐妹间相互推让的一个人情？”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意见。”
“为什么？”
“因为萧南爱我。”
“那你呢？”
“我也爱他！”
“不可能，你要是爱他，为什么要等我，为什么要找我，为什么这些年心心念念都丢不开我，这些萧南都和我说过。”
“那是萧南的君子，你仔细想想，这些年，你为我做过什么？你一句话都没有一去八年，音训全无，我生病开刀的时候你在哪，我受挫郁闷的时候你在哪，我伤心难过的时候你又在哪？在我最失意的日子里，陪着我的不是你，是萧南，甚至说，他为了我，连出国升造的机会都放弃了，他付出了那么多，从来没有向我要求过什么，而你呢，你不声不响的回来了，明知眼前是我，却还不认，你有什么资格来向我要解释？”
“没错，你说的都没错，我很惭愧，也很内疚，可是爱情不是等价交换物，今天你如果是真的爱他，我祝你们幸福，可你的眼睛告诉我不是，那我就有权质问真相，我也好，萧南也罢，我们都需要一份纯正的感情。”
“陆斌，你太天真了，这世上没有几个是能有这样的福气去际遇到百分百纯感情的。我们相识一场，怪只怪，天意弄人，我们没有缘分。请你也放下吧，就把这段感情当成是一个梦，梦醒了就应该彻底的把它忘掉，这样你才能够开始一份新的生活。这是请柬，欢迎你后天参加我和萧南的喜筵。”说完苏晴转身便回去了，雨中留下陆斌一个人拿着张红帖呆呆的站了好久，羽彤出来送伞，陆斌推开了，一个人转身而去，慢慢消失在雨中的巷子头。

作者: js13smile 时间: 2007-8-7 21:43
我看这段最砸劲了
满满的怨气都吹散了
^_^

作者: 秋风了无痕 时间: 2007-8-8 08:11
欣赏了，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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